田。可那冯员外一心要谋咱家的地,不让咱们取水。”

    左梦庚大怒。

    “岂有此理?灾情如火,多收一分粮食,就能多救几条人命。那个冯员外竟如此恶毒?走,找他算账去。”

    然而谁都没有动作,左荣和左贵还一左一右,挡住了左梦庚。

    “少爷,万万不可。那冯员外势大,咱们惹不起。”

    左梦庚到底不是热血少年,一下子冷静了。

    “那冯员外什么来头?”

    左贵知之甚详。

    “那冯员外是镇守太监冯纶的侄子,在此地乃是一霸,无人敢惹。和他闹起来,咱家后患无穷。”

    一听说是镇守太监的侄子,左梦庚也无奈了。

    这是真的惹不起。

    谁都知道,能出任镇守太监的,必定是皇帝的亲信,亦或者是宫中大佬的孝子贤孙。

    这种人手眼通天,做掉地方大员都轻而易举。

    左家这种小门小户,对于老百姓来说高不可攀,在人家镇守太监的眼中,连芝麻绿豆都算不上。

    万万没想到,自家的庄子旁边蹲着这么一尊真佛。

    一想到明明靠着河流却无法取水,只能坐视庄稼旱死,左梦庚几欲吐血。

    左贵还怕他冲动,絮絮不停。

    “镇守太监冯纶可是李朝钦的干儿子,是宫里的红人。少爷千万不敢和这等人置气,免得灾祸临头。”

    左梦庚转转眼珠子。

    “你是说……冯纶是李朝钦的干儿子?”

    没等左贵回答,左梦庚的嘴角就慢慢弯起。再看向极远处冯员外的田地,就好像看着喷香四溢的肥肉一般。

    不过此事不急,还得回去慢慢筹划。

    成与不成,也要看机缘的。

    眼下庄子上的情形,却到了刻不容缓的程度。

    “粮食歉收,你们这个冬天咋过?”

    老秦头看看张延,张延几度犹豫,倒也坦诚。

    “往年这时候,俺们都会进城,去码头那边帮工。庄户人家有的是力气,赚点辛苦钱可以补贴家用。可今年流民都跑到咱们这儿来了,城里不让进,就只能干靠着。”

    四面八方涌来就食的流民给了临清极大的压力,官府不得不派出人手在城外拦阻。

    为了安全,城门进出也严格把控。

    像左梦庚这样的官宦人家进出自然随意,但普通百姓就不行了。

    田亩歉收,进城打工又不成。

    这个冬天对于庄子里的农民们来说,只怕是道生死难关。

    老秦头见左梦庚不似别的主家那么霸道,话也多了起来。

    “月前地里的庄稼还没收完,官府就来了人,田税、辽饷都征到了五年。庄户们的家底都填进去还不够,有几户人家干脆逃了。明年开春,官府又要拉着俺们去干活。哎,没活路啦。”

    听到赋税都征到崇祯五年了,左梦庚便知道,农村的问题,实在是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程度。

    这就是个火药桶,随时都能爆炸。

    明末陕北农民起义声势惊人,以至于许多人都以为,就只有陕北的农民在造反。

    事实上,整个崇祯年间,大明可谓是处处烽烟。

    从南到北,无一处不乱。

    只不过其他地方的乱子,没有陕北农民起义影响那么大罢了。

    奈何他就是个将二代,能力有限,明白时局如何,也做不了什么。

    不过眼前的庄户们……

    左梦庚想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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