咽下去,随后说:“听起来,你们都不看好此事能成。我倒觉得此计不错,让鲜卑狗与那个狗单于狗咬狗,鲜卑狗再能打,雁门鲜卑也不过三四万,狗单于再无能,麾下也能凑出十多万兵卒,这一打想分出胜负,可不知要到几时去!”

    正说话间,他们见当户拿了酒壶与卮杯过来,都神色如常地与他招呼,当户对他们笑说:“合野这厮竟在王帐地窖内藏了葡萄酒,还平日内向我们哭穷,正是不宰猪不知有肉几两,我拿来和几位老兄一起尝尝。”

    他口中合野便是战前被斩杀的何萘骨都侯,名叫何萘合野。白波几人对此见怪不怪,都接了卮杯一一倒满,几人高举致意,随后一饮而尽,喝罢,李侯感叹说道:“不怪杨帅把他那酒壶藏着,原来是这个味!这个合野是该杀!我们白波军打下大半个郡,也就杨帅扒了两壶葡萄酒,我估计郭帅连见都没得见!”

    说罢几人都哈哈笑起来,当户也在一旁笑着。说来很奇怪,他往日会奇诧异这些人怎么那么能笑,现在他仍然融入不进去,但他不会再因此而懊恼,他只想着这些人的长处与缺陷,觉得这些人确有值得交往的价值。

    他觉得这些人中高准最为善谋,据说是当过西河太守学生的缘故,便问他说:“高老哥,这里属你最为博学,我本不过平民出身,幸得天神垂顾,才得有今日,说上马拼杀,我还能冲锋在前,但对如何治民理政,我却是全然不懂,你可能有教于我?”

    高准笑道:“治理民政,不是难事。龙首和我说过,无非是人把眼睛放亮,治下的诸事都要细细过问,不要让手下出现什么藏污纳垢的地方,无论是出现了善行还是恶行,都要了然于心,并且要公之于众,民众便就只敢行善,不敢行恶了。如此便能做好一县的县令了。”

    当户揣摩自己横据半郡,接连战败单于追兵,如何能与县令相提并论,心中有了几分不悦,但还是问说:“不知陈府君是否有说,如何才能治理一郡?”

    “巧啦,我也问过,何萘兄弟和我想一起去了!”高准拍着掌嘻笑,他岔开腿将手肘撑在膝上,手掌托着脑袋,一副我要与你娓娓道来的姿势细说道:“我寻思大丈夫怎么能满足于一县之君?便也问了龙首。”

    “龙首说,人多了,事情便不一样了,治理一郡与治理一县不可同日而语,州郡那么多事,怎么可能一一细察?所以便须抓住主干,对治下官吏严加教育考核,使能吏居其位,腐官退其职,如此这般下来,只须官吏各得其所,便能使一郡大治。”

    当户听罢,反摇着酒壶笑道:“怎么听着比治理一县还要省事?”

    高准显然料到他会如此说,摇首玩笑道:“那不然,能做官吏的,要么是人精,要么靠关系,考察教育这些人,难过腾云驾雾。要是实在逼得人急了,你一闭眼,再一睁眼,嚯!说不得你全家脑袋就摆在你床前,老兄你还觉得容易吗?”

    在座众人一阵毛骨悚然,唯有当户沉思片刻后,说道:“死人便不会有此忧虑,何必如此复杂?不如先下手为强,把他们都杀了便是。”

    高准闻言为之一愣,还未说话,又见当户再问说:“陈府君确实大才,只是不知他可有说一国之君如何理政?”

    众人的眼光望过来,显然也是快些催促他说,他沉思片刻后说道:“龙首确说过,他说国君贵为天子,什么身负天下之望,要忍心绝性,以正天下善恶,不可因私偏废,也不可存亲疏远近,唯有以至公为天下表帅,方能使天下大治。”

    他说得文绉绉的,但大意大家都明白,当户皱眉问道:“当真有这等君王?”

    高准耸耸肩,对众人笑说:“陈龙首说,诸夏千年春秋,也不过有高祖一人而已,所以高祖才能成一统四百年基业至今。”

    当户叹了一口气,随即又笑道:“照我看,陈府君也是做些痴梦罢了,狼天生便要吃肉,鹿天生便要食草,人生天地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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