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得。”

    陈冲闻言,顿生向往之情,下意识地接道:“这也是我想过的生活啊!可惜,求而不得!”紧接着,他又露出苦笑来,指着桌案上的这些文牍对邴原说:“根矩兄既然也在郡府,就知道现在朝中有多繁忙了。你看,伐吴在即,我这里的事务可谓是堆积成山,每日都从早忙到晚,要我现在去北海赴约,恐怕是无能为力啊!”

    邴原说:“这我其实也和幼安说过,他说他等得了,无论何时丞相去北海,他都恭候欢迎。”

    话说到这个份上,陈冲也不好推辞了,他手扶下颌,思忖了片刻后,说道:“那就请根矩兄转告管君,短则两年,长则四年,我必定到北海赴约。”说罢,又从书房中取出一支竹笛,交给邴原说:“这是我多年来随身携带的笛子,托根矩兄转交给管君吧,以此聊表我的心意。”这种表态令一旁的荀俣感到吃惊,毕竟赠送乐器有寻觅知音之意,上一次陈冲这样表态,还是听闻周瑜死讯的时候,由此可知陈冲对于管宁邀约的重视。

    等到邴原告辞以后,陈冲坐在案牍前良久,他还在回想自己和焦先的约定。毕竟尘封的记忆一旦涌现出来,不像井水的木盖一样可以随意开阖。当时的争论是什么?焦先说,人心不古,就是因为大家不肯和光同尘,绝圣弃智,所以才导致如此大的灾祸,眼下就应该迷途知返,亡羊补牢。自己说的是什么呢?陈冲回忆了一会,想起来了,自己好像说的是“怀王霸之略,传开智之道,护生民以太平,晓大义于后世。”两人都说服不了谁,于是说要三十年后再来分个高下。

    想起自己年轻时说过的那些话,陈冲生出一种微妙的尴尬感,让他坐立难安。他不由感叹,这真是青年人才说得出来的话,现在的自己哪怕有这份心意,恐怕也难以启齿了。而陈冲之所以还不愿去面见管宁,除了公务确实繁忙外,也是有这样一种大业未成的原因在,如果自己连孙吴都未能灭掉,又如何敢说护生民以太平呢?

    为了在生前完成这个愿望,陈冲又加倍投入到了南征的准备事宜之中。

    这一年,荆州的边境陷入了难得的和平期,显然吴军已经得知了汉军准备总攻的消息,在为接下来的防御反击做准备。根据探子的回报,吴人在诸如襄阳、安陆、江陵、夷陵等重要城池,都在想方设法的加固城防,加设砖石都只是最寻常的手段罢了。更详细的报告说,吴军在南郡漳水、沮水一带修建拦河堤坝,打算等汉军进入南郡时,就挖堤放水,使汉军快马无法驰骋;在秭归至夷陵一带,吴人开始在江窄处拉开横江铁索,使蜀中舟师不能顺流而下;而在安陆和夏口两地,吴军更是大造船只,据说要修建数十艘能与城墙齐平的巨舰,巨舰上装有数支床弩,一箭能射出数百步之遥。南府的将士们听闻了毛骨悚然,都说南征实在是苦仗,颇有厌战之意。

    不过元帅关羽却不予理会,UU看书 wwukansh.et 在受到了陈冲扩军的消息后,他暂时离开南阳,转而到汉中南郑去督练新军与水师。在给陈冲的书信中,他说南府军在汉水上游,实在难以练出和吴人匹敌的巨船,不妨就苦练小船斗舰,在水战上以灵活性和数量上取胜。他的思路与陈冲并不相同,但陈冲还是信任关羽的才能,让他在另一条道路上进行尝试,他相信关羽会给自己带来不一样的惊喜。

    而在淮南这边,司马懿仍然不放弃进攻的尝试。这一次他别出心裁,率领三万水师绕海路进攻广陵,闪击淮阴、淮陵等重镇,颇有斩获。但很快诸葛亮又还以颜色,孔明依旧坚持去年的战略,司马懿攻东,他就调兵向西,很快攻下了吴人掌握下的蕲春郡,逼得司马懿悻悻撤军,司马懿还特地来信说:“陈庭坚独断朝权,屡害旧友,堪称最无情也,孔明为其驱驰,实乃明珠暗投!”而孔明得信后,只是一笑而已,随即就将信件上交到雒阳,并附信给陈冲说:“司马懿性残忍情,刚决仿佛曹操,而狡诈又胜之,实乃好敌手。但孙权非宽宏大量者,不能尽其才也。”

    至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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