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断行于乡党,岂不堪于事任乎?三者之类,取于中正,虽不处其官名,斯任官可知矣。

    行有大小,比有高下,则所任之流,亦涣然明别矣。奚必使中正干铨衡之机于下,而执机柄者有所委仗于上,上下交侵,以生纷错哉?且台阁临下,考功校否,众职之属,各有官长,旦夕相考,莫究于此;闾阎之议,以意裁处,而使匠宰失位,众人驱骇,欲风俗清静,其可得乎?天台县远,众所绝意。所得至者,更在侧近,孰不修饰以要所求?所求有路,则修已家门者,已不如自达于乡党矣。自达乡党者,已不如自求之于州邦矣。苟开之有路,而患其饰真离本,虽复严责中正,督以刑罚,犹无益也。岂若使备帅其分,官长则各以其属能否献之台阁,台阁则据官长能否之第,参以乡闾德行之次,拟其伦比,勿使偏颇。中正则唯考其行迹,别其高下,审定辈类,勿使升降。台阁总之,如其所简或有参错,则其责负自在有司。

    官长所第,中正辈拟,比随次率而用之,如其不称,责负在外。然则内外相参,得失有所,互相形检,孰能相饰?斯则人心定而事理得,庶可以静风俗而审官才矣。」

    这篇序文开篇明义,以为国家社稷的根本在于用人,而用人制度自然也就是重中之重,而后文章直接攻讦起当今的察举中正制度。他认为如今陈冲改革,加设左右中正已经多年,但是仍然「缅缅纷纷,未闻整齐」,进而导致朝中出现「分叙参错,各失其要」的乱象,可见陈冲的改革并不成功。

    于是文章进一步分析,到底是为何而失败呢?主要是在于上级过于干涉中正制度,导致选拔的风向并不是来自于乡县的清议,而是更受上级官僚的影响。作者批评这种现象,说这是「上下交侵,以生纷错」,致使风俗不静。众人为了争夺名利,就不愿意务实于忠孝之道,而专注于修饰逢迎,国家选拔上来的,也就全是一些媚上欺下的小人。

    故而文章主张,希望朝廷将选拔权力进一步下放,将察举重心转在听取乡县清议的风向,继而将地方长官排除在外,这样才能「静风俗而审官才」。

    在序文之后,作者又洋洋洒洒写了三千余字,由于内容过长,笔者只能进行简述。作者将品性与官才相结合,总结出考察用人的四种风俗,分别是「才性同」、「才性合」、「才性离」、「才性异」。「才性同」即以品性与官才一致,为上上境界;「才性同」即品性与官才综合考察,为中上境界;「才性离」即只考察官才,不考察品性,为中下境界;「才性异」即哪怕明知用人品性低劣,依旧因才取人,为下下境界。

    而作者又论述说,这四种风俗现象,主要是受国家察举政策的影响。如果国家对德性礼性愈发推崇,士子们才会越发注重自己的修养,进而达到「才性合」,乃至「才性同」的境界,如果国家不注重道德忠孝,反而只根据士子的才能来选拔人才,那士人们就会曲义折节,专使媚上,反而从「才性离」直接滑坡为「才性异」。而如果选拔的官员毫无节操,连父母也不知孝敬,连子女也不知关爱,又怎么能指望他对国家做有益之事呢?这样的人越有才能,只会给社稷带来更大的灾难。

    而后作者又引经据典,回顾了桓灵二帝时期经学衰落、名教之治破产的现象,指出当时贤才遍野而国家不能用,直到今日都还留有遗患。最后总结说,殷鉴不远,如果朝廷不能意识到这个问题的严重,不能及时调整学风、政风、士风,极有可能致使国家再出董卓、曹操这样的女干贼,到那时就为时已晚了!

    陈冲读罢全文,没有立刻说话,整个人闭目冥思少许,调整心绪之后,才缓缓问傅干道:「此文是何人

    所写?在太学反响如何?」

    傅干看陈冲脸色不对,也意识到此事非同小可,他轻声道:「此文是沛国刘靖刘文恭所写,他乃前渤海太守刘馥之子,现如今在太学担任博士,治《欧阳尚书》。」至于《才性四本论》在太学中的影响,傅干斟酌着说道:「此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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