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挑衅。杜畿自知此时水师难以匹敌,一旦吴人来袭,船只必然不保,就在当夜将剩下船只尽数烧毁,所以才有了温恭看到的那一幕。

    得知历阳城池无恙,温恭又是欣慰又是担忧。欣慰的是北岸尚还有生力军,担忧的是没了船只,北岸该如何声援南岸呢?

    杜畿见他为难,就主动说:“这样吧,虽然没了船只,但我也可在夜里去斫杀敌营,即使不能成功,也要让他等不能立足。”

    温恭思考了一会,也缓缓点头。这确实是一个法子,吴人水战虽然强,但陆战到底比不上我军来去如风,既然已经到了北岸,就可以发挥汉军的机动优势了。只是北岸军队到底不多,马匹更少,能否成功,实在是一个未知数。

    为了配合南岸的渡河,两人又敲定细节,约定在丁卯、壬申、己卯这三日的破晓时分进行斫营。不管成与不成,北岸的吴军大概都无暇顾及其他,南岸大军就可趁此时机进行渡江。其实杜畿一度与温恭讨论过,是否能约定一日,直接列阵与周瑜所部展开大决战,北军不计损失,拖到南军尽数上岸,再进行包夹围攻。但考虑到江面宽阔,往来通讯不畅,汉军也不及吴人熟悉水文,斟酌再三后,还是放弃了这一想法。

    商量已定,温恭不再多言,与杜畿道一声告别后,就再次踏上渡江之路。这一次渡江,是由杜畿派人给他找的船家,时间仍然安排在深夜。但令人没有料到的是,温恭刚刚上船,还没有闯出芦苇荡。突然就有一前一后两艘船只从前面的洲头冒了出来,他们显然看见了温恭乘坐的孤舟。他们迅速地朝他逼近过来。船头立起军士,头戴皮帽身穿皮球,拉弓喝道:“什么人?这时竟胆敢渡江?”

    这船家早有准备,也不等温恭和对面的人反应,突然一个扭身,从船侧扑入江水之中,远远地冒出头来,飞快地向不远处的岸边游去。而温恭则手足无措,只能茫然地站在船中,被吴人先是抓到船上搜查了一遍,而后直接绑送到了北岸吴人的大本营。

    温恭被蒙着眼睛扭送到吴帐中的时候,仍然还在深夜中。他先是被按在地上,然后解了眼睛上的黑布,很快就觉得眼前的光亮刺眼,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被送到敌军重要将领前了。他强忍着不适,眯着眼睛打量帐内。只见火盆旁放有一个床榻,上面躺有一个削瘦的中年人,他胳臂上绑着纱布,玉山般俊秀的面孔也略显苍白,身侧还有两名侍女服侍,显然是受了伤。但此人的神色仍然十分淡定,有一种不为外物所动的沉稳,温恭被押送进来的全程中,他都只看着手中的书卷,并无半点神态变化。

    那中年人等亲卫退出去后,放下手中书卷,对着温恭缓缓问道:“你可认识我?”

    温恭见他举止儒雅,两目咄咄逼人,操一口吴语,举手投足却一副贵胄做派。知道他大概是吴人极为重要的将领,但他对吴将并不熟悉,所以就摇摇头。

    一旁的侍女见状就说:“这是屡败尔等的周大都督!要想活命,就赶紧磕头!”

    中年人微微举手,制止侍女。他轻声说:“什么大都督?不过是些虚名罢了。我就是周瑜,三十多年前,在东京扬名的周氏双龙,就是我的从祖和堂叔。后来天下大乱,担任丹阳太守的,是我的从父。”

    温恭这下明白了,知道他就是大败汉军的周瑜,心中恨恨然,表面则默不作声。

    周瑜让解开温恭手腕上的锁链,叫人给他端来一碗米粥。而后从榻上坐起来,才对温恭接着说:“按理说,我世受皇恩,应该为大汉尽忠才是。但眼下这个天子,偏狭阴险,残忍好杀,又无情无义。你们侍奉他,有什么好处?早晚不死于外敌,也要死于廷狱!为他去死不值得。”而后他又指着江东南岸说:“孙氏虽然根基浅薄,但因此也需人鼎力支持,封赏权势远多于北廷。神器当令有德者持之,扬州牧正是这样的有德之人,你好好考虑一下吧。”

    说罢,他也不等温恭回话,就又躺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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