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孙权孤家寡人,一鼓可擒,哪里需要等到年关?”

    秘书郎刘放也说:“魏君所言甚是!如今淮南既平,天下一统,就在此一举了。诸位临了却迟疑不进,莫非忘了,三十年来,九州黎庶何其苦难?陛下顺天应人,吊民伐罪,一统宇内,乃是万民之福啊!怎能就此退却?”

    刘燮并不急于做判断,而是耐心地等每个人说完,同时他也注意到,除去一直保持沉默的东吴降将外,都督周不疑竟然也迟迟没有表态。于是他向周不疑问道:“文直,依你之见,我当不当渡江?”

    听天子询问周不疑的意见,诸位幕僚都停下争论,将目光投射过来。此次成德大捷,周不疑虽没能亲身参与杀敌,但事实上他就是制胜的第一功臣。这几日内,军中私下传出流言,说天子打算拔擢其为卫将军,位在七公之下。放眼古今,恐怕只有昔日的冠军侯能有这份恩遇了。而他的意见,自然也举足轻重,或许直接决定这场军议的结果。

    周不疑被点名后,缓缓走到前列,而后说:“陛下,能否渡江,臣之意见无足轻重,而是决定于军心、民意,二者失一不可。军心可用,则可以一战,民意可用,则可以取胜。这两者,臣皆不知,所以方才不言。”

    见好友与自己所想一致,刘燮心怀大慰,嘴角露出些许笑意后,又问:“文直所言甚是,只是军心、民意难测,如何可知?”

    “陛下已经在做了,今日的军议不就是为此而开吗?”

    刘燮闻言大笑,而后令参会的军官们都站出来,令赞成渡江的左袒,不赞成的右袒。很快,大部分人都露出左臂,不赞成的仅有数人而已。刘燮从中看到此前报告的邓艾,一时有些好奇。就招呼他过来问:“士载何故反对啊?”

    邓艾吞吞吐吐地回道:“陛下,此战若胜,自然是最好。可若不胜,王师恐难回江北,损失更难以计量。兵法常云,未虑胜,先虑败,以此来论,还是不渡江为上。”邓艾知天子易怒,所以说完后,他连忙低头看地,等天子出言斥责。

    不料天子一声轻笑,轻拍着邓艾的肩膀说:“秉公执言,乃臣子本份,择言纳谏,乃天子本份。士载怕什么?莫非以为我是听不得逆言的桀纣之君?”而后又说:“你说的兵法没错,但眼下就事论事,吴贼当如何取胜?无非是依坚城而守,以待我军退兵而已,如何能有大败?莫非再变一支水师吗?”

    说到这,刘燮转首问张昭道:“张公,荆州周瑜有多少水师?又有多少兵马?”

    张昭答道:“禀陛下,江陵、夏口两地水师合约三万众,船只与淮南水师相当。而除去水师外,安陆、西陵、长沙等地也还有三万人,只是分守诸城已十分勉强,恐怕只有水师能够调动。”

    刘燮闻言哂笑,又问道:“张公以为,江东民意如何?”

    张昭再答:“陛下神武,百战百胜,而吴人知足偏安,从不打悬殊之战。倘若陛下大军渡江,不必交战,单凭军威便足以籍服江东!”

    一番谈话完毕,刘燮令邓艾退下,又对周不疑笑道:“军心、民意皆可用,文直,看来渡江是势在必行了。”

    刘燮本就有锐意进取的打算,此番会议后,决心更加坚定。遂向朝中下诏,称成德大捷,江北一清,巨寇翦除,在此一举,渡江之议遂定。军中议论也由此平息,转而全面备战。

    刘燮首先令黄权编练水师,将吴人降军整编入水师之中,一来是加强水师,二来也是一种政治攻势,欲以此瓦解江东的抵抗意志。按黄权所言,整编大约一月便可完成。

    又令张昭先渡江南下,向旧部陈武、匡琦等逐一劝降。此令一出,在军中引起了一阵非议。有人私下说:“陛下待这些吴人也太宽,不过是一些偏安鼠辈,有何必要招抚?哪怕没有这些人,我军但出万骑渡江,江东又有何人能挡?”当然,刘燮得闻之后,这些流言顿时消散,也查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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