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贪嗔痴三毒心炽盛,故而正法难传。只是以我看来,不过是世殊日异,明日之佛非今日之佛,今日之佛非昨日之佛,我翻译佛法,唯是想让世人得知度己之意。”

    刘宣大为拜服,方才问说:“不知先生此来,寻士则所为何事?”陈冲看他一眼,随即收神坦诚告说:“我来看你兄长最近如何施政。最近听闻诸部开始缴纳贡赋,情况如何?”

    刘宣闻言为之涩然,一时吞吞吐吐也不知从何说起,整理语言才将如今情形缓缓道来:

    如今能够交上的部族的不能说完全没有,只能说是寥寥无几,能交上贡赋的基本都是世代贵姓,也就是呼延氏,兰氏、丘林氏,须卜氏本来是与此三姓齐名的贵姓,但因为车酉之故,财富被掠夺殆尽,完全不知道从何交起。

    “我听说须卜氏、当于氏、呼延氏都在雁门为单于戍边,也要缴纳如此贡赋?”魏延听闻后全然不能理解,问道:“单于难道不怕三部背叛投靠鲜卑人吗?”

    刘宣只能为他详细解说道:“此三部在族中且算大部,但于鲜卑则不值一提,况且鲜卑一向轻贱我族,一旦投靠鲜卑,三部贵人只能终生为奴为婢,欲做常人而不可得,但凡三部大人尚有智识,无论兄长如何逼迫,也绝不会投身鲜卑。”

    陈冲对此倒是不置可否,他坐到刘宣的胡床上,正色问他道:“士则,我听闻单于出政令说,诸部可变卖诸部为奴以缴齐贡赋,可有此事?”

    刘宣顿时满面羞愧之色,他一时谔谔不敢直视陈冲,良久才低首说道:“是有此事,只是兄长一意孤行,我劝之不及......”

    未等他说完,陈冲打断他,径直说道:“士则,我在太学讲学时谈历代弊政,你都忘了吗?!我多次谈过君王自古不足重,小民从来不可轻。三代之时,诸夏无上下尊卑之分,无君臣王民之别,人生而同,长而异,何也?唯人道有缺,众德有损之故。我等当补缺弥损,如何能以人为货?卖为奴婢!”

    刘宣哪里还敢回话,只能重复说道:“学生谨记。”

    对此时的匈奴算是有了粗略了解,陈冲也不想对刘宣苛责太甚。他太过了解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的道理。即使是他自己也不免感到棘手,很显然对于夫罗已经不能用常理劝说。

    除此之外最简单的方法便是武力强换单于,但若提军相见,于夫罗麾下反而比须卜车酉时更为强盛,而以此时的西河军力,陈冲却也无能为力。

    “如此一来,只剩下一个方法。”陈冲下定决心,与刘宣告别后,便也不再劝诫新单于,直接与刘备魏延等人一齐离开美稷。

    “庭坚,不与单于再理论一番?”刘备对此非常不解。他太了解陈冲,他是一个过于讲究原则的人,对于很多人来说陈冲显得婆婆妈妈,甚至非常讨嫌,只要有一丝能讲道理的可能,陈冲便不会动武,就如同鹓鶵绝不食腐鼠般。

    陈冲却摇首分析说:“无此必要,于夫罗施政如此,绝不会因朝廷劝说而停止,否则他将威信尽失。更何况在他眼中,我们便是老单于身死的直因,如今又百般插足他施政,可谓是新仇旧恨,我等再进一步,必定逼反于夫罗。”

    说到此处,陈冲语气逐渐变冷,斩钉截铁道:“既然如此,在逼反他之前,我们不如先私下联系匈奴一王侯,晓之以大义,与其合作。

    而于夫罗素好奇珍财货,我等可觅得宝物,令其假借献宝之名,派一死士将其刺杀,事成之后,我等便可借朝廷诏令安抚乱局,于美稷召集匈奴王侯,公推贤王为单于,如此一来,大祸定能顿时消弭!”

    刘备与魏延面面相觑,但仔细思索后觉得毫无漏洞,仍不禁为之赞叹道:“好计!确是好计!”

    既然定下谋略,刘备当即便开始准备实行。一路上,他与陈冲斟酌扶持的匈奴王侯人选,最终决定还是先联系呼厨泉,毕竟刘备身为护匈奴中郎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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