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潘濬,另一个虽不认识,但从年龄和外貌上看,应当是与刘放一般的东人,虽有纠纠武夫之风,但眼中也不乏文士一般的敏锐。

    他们三人好像刚刚经历了长时间的深谈,以至于刘燮好像忘了要与陈冲进行密谈。他见陈冲进来,方才记起似的。他见潘濬两个人都立起身准备告退,就对他们说:「承明、仲达且先到一楼休息。我和丞相谈完后,再召你等上来。」

    听到天子这么说,两人连声应诺,又向陈冲躬身行礼,而后趋步准备下楼。

    原来另一个不认识的人是河内司马懿,陈冲深深看了他一眼。司马懿皮肤并不比寻常文人,有一股武将似的刚健,而且面色红润,留着精致的胡须。他发现陈冲在看自己,于是微微一笑,客套说:「久闻丞相大名啊!可惜一直无缘相见,今日丞相既然进京,改天我必上门求见。」

    而一旁的潘濬态度就比较冷澹了,只是对陈冲微微行礼,而后头也不回地下去了。陈冲对此心知肚明,他过去曾劝刘备提防潘濬,大概是他已经听闻了这个消息吧。

    这时顶楼中只剩下陈冲与刘燮两人,刘燮也如往常般向陈冲行弟子礼,陈冲也回礼,而后两人在火盆旁坐定。这时两人才又相互仔细打量。三年不见,大概是因为久居深宫,刘燮的身子似乎差了一些,至少面色较为苍白,但目中神光却犹如烈火熊熊,在陈冲的注视下,他也未有丝毫退缩。

    刘燮还是先开口了,他说道:「叔父身体还好?前年叔父得了如此大病,阿父还让您如此奔波,我实在过意不去。」

    陈冲叹道:「没有见到玄德最后一面,我才是过意不去,明日一早,我还要去拜拜玄德,再去见一见老友。」说到这,他拍着膝盖感叹说:「人老了,容易伤春悲秋,只是世事往往就是这样,很多老人连见一面都来不及,就已经阴阳永隔了。」

    只是刘燮面色却不好看,他忍不住出言说:「既然如此,很多老臣就该颐养天年,何必恋栈不去?」

    陈冲听他表达出不满,不禁微微一笑,心想这孩子的城府倒还不深,于是摆手说道:「公麟,如今你操生杀大权,一言足以定万民生死,做事就应慎之又慎,就事论事。事有对错,人分好坏,却不必分什么老臣新臣。我初来东都,不知朝局,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刘燮听这一番话,也冷静了下来,他端正坐姿,对陈冲论述原委说:「我请叔父来,本也就是为了此事。自河北平定以来,我便一直打算更改军制,却不知叔父如何看?」

    原来刘燮以为,五府都督制度只是陈冲的应变之策,实乃应对时局的无奈之举。五府军虽然为平灭东朝立下了诸多功劳,但五都督常年出镇地方,拥有开府持节之权,能随意更换校尉等二千石以下将左,实质上与藩镇方伯无异。而且五府都督中,除去关羽、张飞外,袁谭、马超、魏延三人都与刘燮无旧,刘燮每日想来,就如芒刺在背。

    除此之外,还有朝中的许多老臣,诸如荀攸、法正、钟繇等人。他们不禁在军中久有声望,同时私下里也互相联姻,故旧遍布朝野。甚至还有如荀攸者,因族亲缘故,声望甚至远及河北,哪怕荀攸在行为上无可指责,但也为刘燮不能容忍。

    所以他登基不过两月,已在暗中思忖夺权之策。就在数日前,在

    他授意下,令潘濬与羊耽往尚书台同时上书。

    潘濬上书是为裁军,称如今国家粗安,百姓潦倒,正是国家休养之际,先帝生前对此也多有遗诏。而国家养五府兵卒近五十万,年用常过百亿,所谓劳民伤财,不外如是。故而提议五府中的东、西、北三府筛汰冗兵。年五十以上的老卒,或因伤残缺的士卒,当全部遣返回乡。

    而羊耽上书则是论功,声言先帝平灭伪朝,虽因意外不幸驾崩,但既然国家一统,就正是朝廷论功行赏之际,否则有失人望。故而建议刘燮召集各地将领及老臣入朝,一来哀悼先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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