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便提前派使者到府门口守着,等会议解散后,好观察百官僚属的态度,又说了哪些话,自己则在厅堂中静坐等待。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府中的人都散尽了,曹操便唤来使者询问道:“田丰、田畴有何表态?”

    使者答说:“二公虽紧皱眉头,但并不与其余人言语,只是叹息罢了。”

    曹操又问:“毛玠、沮鹄又如何?”

    使者说:“两人面露愁色,但司马仲达在一旁安抚,几人交谈如常,也无异状。”

    曹操听罢心想,这几人到底还是士人,知道顾全上下的,所以也就宽了心。正当他摆手让使者下去的时候,注意到使者吞吞吐吐,似乎有话想说,就问道:“莫非还有什么异事不成?你但说无妨。”

    使者斟酌良久,终于说:“那几人虽然并无异样,但麴大司马出来时却大声抱怨,说什么此事本就由元帅独断,却装模作样地让大家庭议,实在是多此一举。”

    他说到这,抬眼看了一眼曹操,发现元帅面色高密如云,完全看不出深浅,又继续说道:“而后麴大司马又说,朝廷搞成现在这个样子,实在是霸府无能,元帅用兵保守,若是他来守信都,必与西贼决一死战,担保西贼有来无回。”

    曹操沉默片刻,问道:“周围人有何反应?”

    使者答道:“周围人大多笑笑而过,应侍中在一旁说,大司马又发牢骚了,但也有不少人议论纷纷,很快就散去了。”

    说罢,使者顿首拜倒,匆匆退出房内,独留曹操一人在房中沉思。曹操扶额片刻,便派人又唤来信都令蒋济,与他说道:“麴义此人反复无常,此前叛杀本初,投奔西贼,后又因名禄不满刘备,再归于我。我本以为他受此教训,当收敛一二,不料他跋扈如此,寄人篱下,还敢以狂言惑众!不杀此人,国家何安?”言语之间,显然已是要蒋济罗织罪名,将麴义捉拿下狱了。

    蒋济哪能不知曹操心意,但他却露出迟疑之色,缓缓说道:“元帅,麴大司马平日言行不检,多有乱论,欲以言论罪,将他捉拿下狱,这确实不难。但是麴大司马本是西朝叛臣,与刘备势同水火,绝不会二降西贼,朝中上下无不视其为击贼先锋,元帅若将其擒杀,恐伤元帅霸府之望啊!”

    曹操听罢,也觉得有理,一时犹豫不决,便打算观望一段时间,一面着手迁都,一面派人埋伏于麴义府邸周遭,昼夜监视,以此决定来麴义的去留。

    哪知不过两日,曹操便又收到回报。原来麴义在家中与随从饮酒,自夸自己用兵无敌,曹操与陈冲也不过是泛泛之辈,若东朝天子以他为帅,必能混一东西,复兴大业。又说元帅患有头风,如今已五十有七,比不上他身体健硕,将来元帅百年后,能够作为国家栋梁的,舍他其谁呢?

    曹操阅罢大怒,当即召来蒋济说道:“国家谋臣如云,勐将如雨,少了他就不能打仗了?竟还贪念国家权柄,此等贼子,不杀之如何振奋军心?”

    蒋济见信也吓了一跳,知道麴义这是自寻死路,怎么拉也拉不回来了。他不敢再对曹操推辞,当即就带兵马包围了大司马府。此时尚是深夜,麴义因夜中喝了些酒水,正在榻上酣睡如潮,迷迷湖湖就被军士们绑起来带入牢中。

    等他清醒后明白情形,当即在牢中狂骂不已,称曹操为“猪肠儿”,又问自己到底有何罪过。蒋济此时已搜罗好了罪名,派人回复说,是妖言之罪。

    原来的言论自然是不好直接说出来的,所以蒋济用的是另一件事。大约是去年晚秋时节,河北干旱,月余不雨,麴义出门时,正好撞到路上有犯人黥面刺字,其妻子女儿尽数被籍没为官家奴婢,就对人玩笑说:“最近国家老不下雨,大概就是这个缘故吧。”

    蒋济以此声称大司马麴义对朝廷怀有不满,又在其府中抄出甲胃二十具,麴义无可辩驳,终于在五月壬午为人斩首。全家坐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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