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把李恢的公函呈上。

    刘章读完,脸色并不慌乱,把书交给刘巴、吴懿、赵韪等重臣传看。

    刘巴看完后说:「梓潼那边前几天才来信,说剑阁坚固,已将敌军都挡住了,陈冲率军前去夹击,想必就是这个原因吧。」

    吴懿则说:「但他派军去进攻梓潼,不怕我军从侧翼夹击吗?这可是兵家大忌。」

    赵韪说道:「对,没什么可怕的,陈冲敢来,我就亲自领兵袭扰,他人生地不熟,磨也能把他磨死。」

    刘章沉吟不语,良久放说:「倒也没必要冒险,我们已传信去了江陵,眼下要紧的还是令绵竹不失,等兄长率部回城,再看如何处置,眼下你我做事,一旦出了差池,怎么向兄长交代呢?」

    说到这里,他脸上终于露出了几分失态,转首向蜀郡太守赵韪抱怨说:「潘濬等楚人不可信,我早就向兄长痛陈过了,还有那个张鲁,用米道装神弄鬼,妖言惑众,迟早生出大患,就应该早把他们拿下,可兄长始终不听,眼下好了,酿成如此大祸,却要我来收拾残局。」

    赵韪闻言,并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苦笑以对,而刘章仍继续冷言道:「汉中一失,阆中的张辽跑得也快,竟然直接逃到江州去了,还要我们一起迁去。他畏龙首如虎,却视国都如无物,如此无能之辈,如何配得重用?」

    吴懿在一旁听他说了许久,有点不耐烦了,就说道:「既然将军不让救助梓潼,那就先做戒严吧,把城外诸乡的百姓都迁进来,坚壁清野,不让贼子有可乘之机。」

    这个话切中要害,其余众臣都同意,不料刘章此时却生出犹疑,对众人道:「先王在时,对我兄弟常说的就是,治在益州,当对百姓怀有恩德,如今为征战荆州,已颇竭民力,又怎好令百姓家毁亡难?况且,龙首是好名之人,据说一路来秋毫无犯,我如此做,岂不是落人口实,令民心更倒向他么?」

    于是接下来的几日,吴懿宣布内外戒严,但实际上并没有多少实质上的固防之举。城中很多名士都已以为然,有人私下议论说:「殿下让刘季玉坐镇绵竹,实在是昏招啊!戒严而不迁民,到底有什么用?只不过是作戏罢了!等陈冲一来,城外居民都将成为帮凶了。」

    至于对遭遇汉军前锋的李恢,刘章传信过去,让他坚守城池,拖延时日。哪知信件才送过去了一天,涪城李恢开城投降的消息就传来!而紧接着又传来梓潼被围的消息!

    刘章闻言不由大怒,与诸臣商议道:「李恢背信弃义,让朝廷得攻梓潼,当今之计,只有力战了!」

    绵竹令刘巴向他直言道:「使君,我看陈冲势如破竹,威震蜀、汉,不止是周遭民心,便连士心也已不足为恃了,使君还是趁敌军尚未合围,率众去江州吧!」刘章听了只是叹气,周遭如吴懿、赵韪几人也都觉棘手,不敢上前附和。

    刘章终究还是下不了决心放弃绵竹,转而继续向江陵告急。同时又向南中的董和、庞羲发令,让他们带领南中军团,火速南上支援。

    使者走后,是夜,刘章继续在府中照看幼子刘殷,看孩子在榻上咳嗽不断,他心疼不已,与妻子陪坐在榻上一直到半夜子时。好容易等刘殷昏沉睡去了,他才疲惫不堪地披着长袍出去,正撞上一人持剑等在门口。

    他起初吓了一跳,但看见是长子刘循,这才松了口气,问道:「你在这儿干什么?」

    刘循抱手说道:「我看大人为国事忧虑,儿虽不才,但也是元服之人。平日练习武略,就是为了今日为大人分忧,大人若不弃,我愿率众与朝廷逆战!」

    刘章闻言,半是欣慰半是哀

    愁,对着刘循说:「你既然有心,我也不拦你。如今大难临头,城中正缺人手,你就去府库中调些钱财米粮来,到周遭去招募乡民吧。」

    看着儿子领命离去后,刘章心中哀愁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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