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营中的两座马厩,一时间无缰的马匹为火光所惊,嘶鸣着在营垒中四处撒野,周遭的鲜卑人受其所扰,迟迟不能恢复秩序。

    而汉军来回驰骋其中,如同一条游龙般在营垒间来回穿梭,而四周的鲜卑人好似鱼群。稍有人试图聚众结阵反抗,西人们就会立刻调集重兵围攻,将其迅速击溃,但他们也不过深追击,老卒们都知道,这一战敌众我寡,全歼对面是不可能的,只要让鲜卑全军时刻保持溃散的状态,便足以完成此战的目的。

    渐渐地,西人骑兵分为六阵在其中来回翻卷,逢敌就杀。被杀懵的鲜卑人为了保命,多无心念战,纷纷四散而逃。而此时,昌豨的步军也适时赶到,并蚁集般列开坚固的阵墙,自南向北缓缓推进。鲜卑人见此情形,顿似珠帘倒卷,流也似得向北奔溃。

    拓跋力微由于最后入阵,跟大部杀了一会儿,并没有夺得几个首级,这令他心中沮丧,不由驻马自忖:我本是拓跋鲜卑单于,可如今随大将军十数年,却没有立下什么大功,将来又如何能够复国呢?

    想到这里,他寻得一高处,环首打量鲜卑大营的形势变化。可见鲜卑人的乱军之中,在西北面山腰竟还有一处稳住了阵脚。那里大约有数百名鲜卑将士,将军中的辎重拖车围成半圆,又把马匹系在中间,而后一边不断向西人放箭,一边向周遭经过的士卒挥手呐喊。

    渐渐地,溃乱的人群也似乎因此有了核心,即使大部分人仍自顾北逃,但也有不少的败卒重新汇拢进去,很快就又有了千余人的规模。

    拓跋力微见状,对随从说道:“如此乱势,非贵人不能聚兵。若能生擒,此战便可谓全胜了。”于是他点了百名精骑,驱赶着鲜卑溃兵就往那里奔去。

    而此处也确实就是轲比能的本阵所在。轲比能见十万大军一夜溃散,心中又是惊骇又是悔恨,继而对苴罗侯叹道:“西人不知图报,竟迫我至此!”,但事已至此,言语已然毫无用处,他能做的也只有收拢败兵。

    这时拓跋力微率部赶来,毫不犹豫地往里踏阵,轲比能自认身边尽是勐士,就喝骂道:“哪里来的瞎汉,这点人就敢来找死?”而后点出身边最勇勐的两名爱将,库辱官普回与达奚务目尘上前厮杀。

    然而拓跋力微丝毫不惧,他令族兄拓跋孤涂与拓跋什飞率数骑上前与两骑缠斗,自己则持大刀领大众在侧面游弋,将那些想要上来支援的鲜卑将士一一扫除。由于很多鲜卑人未及披甲,拓跋力微可谓大刀挥舞如飞,几乎一刀一个,一会就接连砍倒十几人,砍得鲜卑人连连后退。

    后面的西人见了,一起拔刀冲上来助阵。拓跋力微杀性大起,不管遇到什么,见人砍人,见马砍马,一通乱剁下来,刀口上密密麻麻有几十个缺口,才停下来把刀尖朝下拄在地上,靠着马歇气。而身边那些试图向轲比能靠拢的溃兵,看见拓跋力微堵在路口上,流溅鲜血的全身一片赤红,如同凶神般怒目而视。再看看地上死尸枕籍的可怕场面,都吓得连忙绕开走了。

    厮杀了一阵,天色已亮,天地间升起了一层朦胧的薄雾,但东方一片光亮,显然太阳已经出来,今天会是一个晴天。很多鲜卑人也都在光亮的照耀下,向北面逃去。鲜卑人到底人多,天亮后开始大股的溃军已经冲出了封锁,以至于西人不能在正面迎击,故而张飞与徐晃两阵轮换着尾随追击射杀,鲜卑沿路弃尸,死伤不可计数。

    轲比能终于知晓大势已去,明明和拓跋力微的纠缠尚未分出结果,但他也无法再在此地稍待了。他骑上一匹红色的去势公马,又找了块盾牌背在他身后,而后由苴罗侯领着几十骑簇拥在旁边,一起打马朝北边狂奔,有人喊:“贼酋突围了!”或策马来追,或争相搭箭攒射之,一时箭失如急雨飞来,侧面护卫的骑士纷纷坠马如落叶。

    没有离开的鲜卑骑士,为了掩护轲比能,都发疯似的向西人放箭,以吸引西人注意。西人迎着箭羽,抽箭对射。不过数回合,郁筑鞬、库辱官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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