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好为了这点功劳,将诸部儿郎轻掷此地。」

    此言令彭明大为震惊,轲比能周遭的部众也不禁一阵喧哗,毕竟这番话语直白表明了他的态度:鲜卑人将在东人已占据绝对的优势的情况下,拒绝对西人的赶尽杀绝,同时拒绝曹操的封赏。

    言及于此,轲比能不待彭明反驳,就遣人将他送出军中。彭明一路叫骂,也不能使轲比能动摇丝毫。等彭明彻底放弃,回身复命之后。苴罗侯回来问兄长道:「既然可以一战获千里之土,大人为何不取?」

    轲比能轻轻转动着手中马鞭,回答说:「若是西人无此大败,坐获千里之土,倒也未尝不可。毕竟这座平城算是魁头故都,占之也能彰显正统。但若西人尽灭此地,曹操混一汉国东西,那我获此城,就是坐于火上了。」

    苴罗侯顿时明了:此前东西两朝均势,难分胜负,鲜卑才能从中牟利壮大,而若让其中一方独大,成大统之势,那鲜卑也就断去了发展的空间,将来也难保不会遭到曹操的讨伐。毕竟北匈奴遁逃河中、段颎屠灭西羌,也就是这几十年间的事情。轲比能以此为前车之鉴,也就不足奇怪了。

    故而轲比能对众将说出自己打算:「眼下刘备已溃,陈冲则不可再杀,倘若他能全师而返,就能稳住局势,即使曹操反客为主,想必也难以鲸吞关陇吧。那就是我国发展的良机。」

    而在这一时刻,鲜卑军阵前惊异的沉默,也引起了陈冲的注意。

    此时的他刚刚用树枝夹好骨折的右手,而后在一处小丘上眺望战局。当乌泱泱的鲜卑大军到来时,他能感受到部将的呼吸们都短暂的一滞,其军势就犹如一座巍巍大山,横压在西人的心弦之上。毕竟这支军队的任何动作,都可能导致战局决定性的变化。

    可眼下,这支军队展开列阵后,却长时间地驻足于文瀛湖畔,既无号声,也无鼓声,就恰似背后白登山上沉默的山石,这种态度让陈冲心生犹疑。

    按照陈冲原本的布阵设计,为何左阵绝不能妄动?核心便是要预防北面的鲜卑夹攻。而右军大溃之时,陈冲也是出于鲜卑动作不明的原因,所以才一直按兵观望。

    在理想的情况下,左军是要采取守势,等待鲜卑与东人一齐发动冲阵。直到战线拉开后,最精锐的上林军便可后发制人,以突骑将敌军截为两段。再以南府军为砧,上林军为锤,一举将入侵之敌化为靡粉。但眼下鲜卑军陷入静默,原本的设计就失去了意义。

    陈冲凝视着不远方拥旗如林的鲜卑大军,心想,自己必须从中分辨出敌军的意图:他们到底是看穿了自己的布置,反设下陷阱?还是单纯地不愿为曹操出力?自己若与东军接战,他们又会作何反应?

    时间已经不多了,右军大溃的情形同样已传到左军士卒耳中,即使阵型已经重新稳住,但军心却开始摇动,这要求陈冲必须快速下定决心,要么即刻反攻扭转局势,要么快速撤军,说不定还能救下大部右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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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薄弱,两军竟又缓缓分开脱战了。明明北面来了足以奠定胜局的鲜卑大军,可此时却毫无进取的征兆,三方形成了一个极为微妙的对峙状态,所有人都屏息着安静下来,以至于空气中似乎流传着南面西人溃逃、东人追杀的声音。

    然而霎时间,西军鼓声大作,一股黑色的奔流打破了寂静,从文瀛湖南岸奔涌而过,起起伏伏的人头与马首间卷起滔天的黄尘,如巨浪翻过湖岸,直接穿过了鲜卑与东人之间的间隙,拍打在愕然的东人大军之中。浪头瞬间化作了一把锐利的尖刀,从东人猝不及防的阵型中撕开一条口子,直直插入进去。

    东人望见先头的旗帜乃是一个苍底关字大旗,不由大惊失色道:「不好,是关老虎来了!」关羽的威名让他们顿生寒意,阵势接连后撤,发出如同山崩般的声响,纷纷掉头奔逃。继而沿途裹挟身后的东军,形成声势更大的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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