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将来无病无灾,就是最大的福分。”说到这,众人皆有所思,也觉得胡轸说得不无道理了,于是又一阵互相劝酒豪饮,但与此前有异的是,即使酒味甘醇,可众人分明觉得杯中装的是苦酒。

    李暹因为董白一事,对陈冲也不是没有怨念,他借着酒劲说:“我看他陈庭坚也不是别人说得那般无私,你看他用得那些人,哪个不是他亲近之人?只不过好点颜面,又无甚胆魄,才搞成现在这个模样,我看还不如太师!太师在的时候,哪里容得曹瞒跳脚?”

    这把众人心中的苦楚都挑出来了,又都跟着说:“兵卒将士常年浴血刀尖,岂能用常人之理看待?我等奋死旗下,却连点金银都不让人抢,哪里过得下去?你看孙策说是他的世侄,不也阳奉阴违?陈庭坚真不算知兵!”说着就开始怀念当年董卓收刮两京,人人满载金银美女的好日子了。

    这时候胡轸都让众人安静,然后对着老友们说道:“男儿富贵要自己取,用嘴在这里占便宜算什么事?”说罢又拉着董越的手说:“真要是觉得不满,等我到了敦煌,掌握了四郡大权,又有老董在中军,想做什么事情做不成?”

    这话说得石破天惊,众人听得一吓,顿时酒醒了十分,都不敢置信的看着胡轸。在这种尴尬的气氛下,董越拍开胡轸的手,斟酌着说:“胡督刚刚说的,怕是玩笑话罢!”

    胡轸酒意还重,挥着手说:“难道还能是真话?不然我前面说,外任不如京中好,难道你们没听见?”

    大家这才如释重负,又哄闹着喝了几杯,一直到差不多子时,这才分别散去。

    只是虎贲校尉张绣回到家中,一时间坐立不安,闷闷不乐。他的妻子胡氏见状非常奇怪,便问他缘由。张绣犹豫少许,就把今日宴会上的所见所闻告诉妻子,又说:“胡督的话煞是吓人,我不知道是真是假,你说要是真的,这怎么得了啊!”

    胡氏听了脸色大变,连声说道:“这可不是小事,你赶紧去一趟司隶府,把此事说于龙首,免得将来出了祸事,结果把你牵连了。”

    张绣将信将疑,又犹豫道:“可若是假的,我这难道不是诬告吗?将来如何在同乡中立足?”

    胡氏说:“但有一分可能,也要撇清关系。难道将来大祸临头,大人才知道后悔吗?”

    张绣觉得妻子说得有理,于是便点点头说:“那我明日就去。”胡氏却给他拿来长袍,一面给他披上,一面说道:“哪有人白日告密的?你现在就去!若是有人抢在你前头说了,那也是一桩坏事。”

    张绣无奈之下,只好随意牵了一匹瘦马,孤伶伶地往司隶府上赶。此时陈冲刚刚入梦,听闻张绣有大事相告,非常诧异,但还是极为郑重地把他迎入湖边小筑内,与他煮茶谈话。张绣将宴席上所闻尽数告知,并叩首说道:“我实在不知胡轸言语真假,但即使是假,此言也甚是大逆,令绣寝食难安,故而告之。还望使君明察,只是若此言为虚,还望使君对胡轸从轻发落。”

    换源app, 同时查看本书在多个站点的最新章节。】

    陈冲不料半夜听到如此消息,一时人都木了。他良久才说道:“这件事我知道了,你不要担心,国家去年才新定了法律,按律处置即可。国家不会亏待忠臣,也不会亏待功臣,但有一线生机,我也不会胡乱杀人。”

    张绣松了一口气,与陈冲礼拜告辞,陈冲执烛火为他引路。张绣出了门,回头看陈冲站在梅花丛中,火光明灭下,他的面上并没有悲喜。张绣的心绪不禁悄然提起,只是这一次,他是纯粹地为胡轸担忧。

    次日,陈冲命廷尉王象逮捕胡轸、董越,并搜查两人京中宅邸。若真有谋反迹象,则依律斩首,若没有,胡轸也不宜再在军中任职,陈冲的本意是,直接将胡轸除爵,但家资就不必抄没了,也算让他安度晚年。

    但让人意想不到的是,胡轸被捕入狱后,王象还未来-->>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