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忠听说后,也很感叹,问部下道:“可记住他的样貌?”见他们点头,就嘱咐道:“这是头黑色的老虎啊!你们要做好准备,下次交战,不可让他逃脱!”

    话虽如此,但他也知道,东人骑兵偷袭没有得手,后续步骑军大至,自己恐怕也只有守城的份了。

    果然,不过旬日之内,田丰的大军也陆续越过泡水。汉军斥候打听随行的将领,据说除了安武大将军田丰之外,还有平虏将军颜良、司隶校尉夏侯惇、河内太守司马朗、渤海太守淳于琼、河间太守韩浩、东来太守高览,合众约六万余人。他们越过萧县,径直逼向东面的彭城,与徐州之内的七万曹军相互呼应,一时旌旗连天,旗盖如云,从南至北,彻底包围了彭城。

    彭城此时已被水淹月余,城外周遭十数里内,均沦为一片泽国,城中已无落脚之处,城中守军只能坐在城墙上点火歇息,日子过得极为艰苦。但水淹之后,东人只在乘船射箭,不利于立土山,也难以上城厮杀,故而短时间内,城外的曹军难以破城。但攻守双方也都知道,城下的波涛便是索命的鬼魂,正一刻不停地侵蚀城墙,只要水淹持续下去,城池的陷落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故而沮授率军转移到汲水下游的堰坝一侧,封锁朱治南下的退路,而沮授驻扎在萧县东面二十里处,阻止朱治逃往沛国。看样子,曹军是已经打定主意,要在汉军大军到来前,先将彭城拿下。

    城中的朱治见状,知道自己再坚守也是无益,不如保全军队以作反击。故而在一日夜里,他派了使者夜缒出城,使者就坐着一个澡盆大的木桶,缓缓地滑水到岸边,再步行至下邳城中求援。

    此时的周瑜正与审配、于禁对峙,双方时有摩擦,但没有爆发大战,显然都打着主力到来再举行决战的主意。周瑜听闻朱治已支撑不住,打算撤军,就问道:“上游蓄水已有几日?贼军又驻扎在何处?”

    得到回答后,他很快有了主意,说道:“我派周司马出兵,你引路,你们夜里决了他的堤坝,水淹之下,还怕朱君走不脱吗?”他口中的周司马,乃是九江下蔡周泰,他虽年轻,却颇有勇力,几次破城先登,故而被孙策任命为别部司马。

    周泰得了命令,当夜就带了六百人出行。他们乘船朔流而上,到了约隔五里的地方,就弃船步走。当夜乌云密布,没有月亮,天上还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这掩盖了吴人的脚步声,也令堤坝的守军放松了警惕。大部分人都已睡了,少部分守夜的人在望楼里躲雨,这令吴人们一直摸索到堤坝背面时,都还没有人发现。

    周泰发现这是一个绝好的时机,当即把部下分为两部,四百人随他先去斫营,剩下的人则留在原地。未久,沮授营中顿起嘈杂,不少人高呼着遇袭,但又不知敌人何处,很多人在恐慌中,便被远少于己方的吴人斫去头颅。

    堤坝的守军见大营混乱,当即赶往支援,这下却漏出了更大的破绽。吴人趁机翻身上堤,一面将剩余的守军驱赶下坝,一面将堵水的革囊皮袋一一扔开。连月的雨水,早就导致堤坝处在极限,必须不断堆土加固,但此时吴人一挖,积蓄的河水顿时汹涌而出,一个微不足道的决口,几乎是一瞬间向周遭龟裂。

    一声巨响下,连二十里之外的乡民都觉有霹雳闪过,紧接着的便是浪涛派岸的狂暴响声,白浪极快地越过河道,向周遭的低凹洼地飞速泻去,一发而不可收拾。浪涛咆孝了近一个晚上,席卷数十里,整个汲水下游都受到影响,仿佛身处海洋之中。也不知多少未来得及迁走的百姓乡民,被淹没在了滚滚波涛之下,不到三四日,几乎到处都可以看到被洪水泡发肿胀的尸体。

    周瑜自下游看到这幅景象,大家望着涔涔河水不断叹息。但周瑜却不为所动,他回顾众人说:“诸君请勿惊怖,若有罪责,我自一人担之,与你等无关!”

    待洪流停驻后,周瑜又派大船逆流而上,一路行至彭城城下,此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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