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去来兮,相携共白首。」

    唱罢,董白重又坐回陈冲身旁,她再握住陈冲的手,轻声说道:「不过是一时受挫,何必如此困扰呢?天下相信你的不知凡几,凡事也必有出路,你也要自信才是啊!」与蔡琰不同,陈冲从董白的眼中不止看到担忧,还有极浓烈的支持,这令他大感宽慰。陈冲想:是啊,若是不自信能获得胜利,那胜利永远不会到来。

    用过早膳后,陈冲继续在帐中谋划进攻的策略。此时他想,换做是古代名将,他们将如何破解此局呢?

    如果是韩信,他会不会示敌以弱,诱敌出战,且战且退,然后出奇兵袭击敌营呢?

    如果是刘秀,应该会诈败诱敌,在路上设下埋伏,以夹击取胜吧?

    只是,自己昨日险些破阵,刘范应起了戒心,诱敌这种策略,恐怕是用不了了。陈冲摇摇首,认识到自己恐怕还得要正面硬攻。一念及此,他转而想起了自己认识的那些名将。

    如果是孙坚,或许会乘夜调走主力,于数十里外某处发起夜袭?

    如果是皇甫嵩,兴许令前军都绑上松明等物,用火箭攒射敌营,乱其前阵后,再出骑军破阵?

    想到这里,陈冲有了些思路,但也有纠结的地方:自己的兵力本来就捉襟见肘,远少于蜀军,而两军的军阵又隔得太近,围绕在营前的蜀军斥候恐怕不下百余,如何瞒过这些人展开袭击呢?先分兵吗?分兵也太冒险了,一旦刘范在分兵后发觉,全军先攻一部,那极有可能全军覆没啊!

    正当他感到犹豫的时候,令兵忽然到帐前说:「使君,有个从关东来的使者求见,我们都未听说过,但他说认得使君,只要把信物给使君就知道了。」陈冲听到是关东的来人,不由吃了一惊,连忙叫令兵进来,递上盛有信物的漆盒。打开一看,原来是一方石印,印上刻着「臣嵩上书」四个字。

    陈冲顿时知道,是皇甫坚寿来了。他把石印收回盒中,亲自出营去迎接。而皇甫坚寿此时身着一席灰色的羊皮毡,身边跟着两名亲从以及四匹河北大马。皇甫坚寿乃是故车骑将军皇甫嵩的独子,陈冲入京后,对他非常器重,故而把他举荐到霸府之中议论军机。只是双方自炎兴元年一别后,皇甫坚寿阖家搬到了晋阳,与陈冲除去书信往来外,已有数年不见了。

    眼见皇甫坚寿面色平和地站在自己面前,对自己行礼问好,陈冲心情舒缓了不少。想到他从雒阳远来,必定是有急事,陈冲连忙将他迎入帐内细谈。皇甫坚寿摘下皮帽,脱下满是风尘的皮毡,箕坐在胡床上看着从人生火。董白给他端来一碗热汤,他道了声谢,结果喝了一口,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惊疑地打量着董白道:「渭阳?」

    董白则对皇甫坚寿弯腰行礼,缓缓说道:「阿叔好久不见。」董卓生前十分喜爱皇甫坚寿,经常感叹说,自己诸儿不如坚寿。而后常让坚寿出入太师府,又命董白等孙辈以叔相称,故而两者极为相熟。

    皇甫坚寿连连摆手,又看了眼陈冲,似乎想问什么,但到底没有说出口。陈冲知道他的诧异,但也不想在此事上多谈,转而开门见山地问道:「玄德派你来有何事?是曹军的攻势加急了吗?」

    皇甫坚寿见进入正题,也极快地放下心事,正色说道:「曹军的攻势确实勐烈,我从河东来的时候,听闻曹军已攻到荥阳,占据虢亭、敖仓了。」

    陈冲听罢,顿感心急如焚。若是敖仓和荥阳都已丢失,就说明曹军已经兵临虎牢关下了。这也意味着,曹操距离雒阳仅剩一关之隔。自己再不取胜前援,霸府在关东将再无立足之地,连关中能否得保,恐怕也未可知。想必此时玄德压力极大,这才派坚寿前来求援吧!

    但陈冲又想:若论眼下的形势,自己也极为困难呐!此时与刘范的会战正处于僵持阶段,谁先松一口气,就可能意味着关中易主。我难道要带兵远走,视自己七年来的经营毁于一旦吗?自己到底该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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