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阡陌间正有农人集结,在一些郡兵的领导下往城中结队而去,不由十分好奇。张既解释说:“怕蜀兵在陈仓道另有设计,故而多征民壮,有备无患罢了。”

    李堪闻言不由哈哈大笑:“若蜀军真兵分两路,那遇到德容,可谓自寻死路了。”

    两人就此抱拳分别,凉人的大军逐渐消失在苍白又空旷的天际里。张既等到大军尽数离开后,终于松了一口气,当即调转马头驾马回城。不料慢行两刻,渐渐听到身后有哒哒的马蹄声,张既回头去看,发现有十来名儒生打扮的青年人正快马赶上来。

    见有陌生人自东面靠上来,侍卫们自发护卫在张既身前,抽出斫刀,令这群不知来历的青年人下马交代来历。寒锋当前,这群未见干戈的青年人里难免有人变色,大门有寥寥两人无动于衷,这份胆色也不禁令张既刮目相看。

    他仔细打量这两人,其中一人身高八尺,样貌昳丽而有英奇,单单站在众人之中,便如同孤松耸立悬崖之巅般夺目;而另一人则相貌拙朴,眼眉挤在一处,加上身高不过六尺有余,难免显得猥琐,并不讨人欢喜,但在刀剑之前众人失色的情境下,他却令神光内敛,毫不动声色,显示出极大的定力来。

    八尺青年显然是这群青年人的首领,他微微俯首,而后和声与同伴们商议,最后都掏出名刺,到他手中集成一叠再转递上来。

    张既接过来一一翻看,才发现竟是些太学生,而且多是荆州出身。这名身着白色儒服的八尺青年出自琅琊诸葛,名亮字孔明。而另一人则是南阳庞氏子弟,名统字士元。这令张既颇为生疑,他想:如今正是兵荒马乱的时候,这些没见过阵战的青年人,就算不吓得回家,也当待在太学才是,为何偏偏要往最乱的陈仓来?莫不是谁人的探子?

    但这个念头刚刚浮起,张既随即又失笑了,他打量着这群青年人稚嫩又充满朝气的面孔,心中自嘲地想道:光看这些人的模样,便知道他们刚刚元服,哪里能当什么探子?

    他随即下马走到这些青年面前,将名刺还与他们,对问他们的来意。心里却打定主意,无论这些青年有何言语,都要派人将他们送回长安。

    为首的孔明打量张既腰间的印绶,随即问他道:“大人是陈仓的张县君吗?”

    张既闻言一愣,微微颔首,而后问道:“诸君是来找我的?”

    孔明微微摇首说:“非也,我们是想请县君帮我们找一个人。”

    张既不由挥手说:“如今蜀军入秦,国事繁忙,我一日能从卯时忙到亥时。诸君让我帮忙找人,恐怕是找错人了。”不等众人露出失望神色,他又笑说:“你们来时也当看到了,陇上的军士方才过去,趁着大战还未波及三辅,最好还是回去吧。在这里又有何益处?”

    说罢,他便准备翻身上马,不料孔明却露出坚决的神情,上前几步说:“县君瞒得过别人,却瞒不过我。我等此来陈仓,便是想求见熹平第一人而已。若不得见,绝不返回。”

    话音刚落,张既顿时定住,他换了副面孔,缓缓回身注视孔明,说道:“小子,可不要胡说,对你而言不过是只言片语,若传到他人耳中,或可制千万人于死地的。”

    在一旁的庞士元闻言,笑道:“使君言重了,我们这一行人,说到底,也不过是些学生而已。身上既无铠甲,腰间亦无佩剑,谈何生死之事?既然是学生,最后终究也只是游学而已。”

    “游学?”

    “对,游学。求道于大家,解惑于宗师,莫非不是天下学子的夙愿么?我等猜到使君在此,故而想搏上一搏而已。”

    “唔。”张既微微沉吟,还是难以把握这群人是诈是诚。干脆问道:“你们如何断定,你们要寻的人,便在此处呢?要知道,他的容貌极易辨认,想藏怕是不易吧。”

    孔明笑道:“长安封城,他都能尚且逃出,何况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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