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里,放下手中佩剑,转而笑道:“倒不失为一个良策,只可惜我早料此计。才合大军于这荒偏之地,全军上下尽在我手,哪里有他可乘之机?”

    但田丰却不以为然,他对袁绍说:“明公不可大意,曹公前些日子方才来信,说朝廷今岁必定用兵,信中虽未详说缘由,但他颇受朝中重用,总不会空口无凭。”他顿了顿,继而斟酌道:“依我观之,龙首怕是在等一个时机。”

    “什么时机?”

    “我军大乱的时机。”

    袁绍大为不悦,拍案道:“无稽之谈!有我在此,军中岂能大乱?”他听田丰说起曹操,就想起朝中往事,又恼火道:“当年我待孟德如若一体,岂料他一直在我与陈冲之间徘徊反侧。讨董时我不计前嫌,安排他在东郡,岂料他背我向西?若无他送粮于河东,陈冲岂能轻得三辅?”

    “如今朝中收权,曹孟德才又有投我之意,他岂是真心?无非是想我与刘备打个不分高下,他从中得利罢了。”袁绍继而对田丰说:“他的话,你听听便罢了,没有实据的事情,就不要当真。”

    这些时日里,袁绍听从沮授之计,与曹操阴有联络。曹操对袁绍的拉拢并不拒绝,但也没有表态反汉,如此模棱两可,让袁绍心中极为不满,故而与田丰言语不过四五句,便不许他再提曹操。

    袁绍再看帐外阴翳的天气,心底没来由地一阵烦躁,转首问许攸道:“麴义、公孙犊、鲜于辅、阎志、陈瑀他们几人到何处了?有没有什么异样?”

    许攸对此早有预料,这几人都并非袁绍的元从嫡系,最有可能转投幕府怀中。他低首答说道:“鲜于辅、陈瑀、阎志都还在路上,大约还有七八日便到了。公孙犊还是没有上路,说北面似有西贼活动,不便起行。”

    袁绍闻言冷笑道:“不便起行,怕不是段煨的人马杀到了他帐中吧!”众人皆低首不敢言。不过公孙犊部曲仅有两千余人,驻守地方也在代郡,并非要害之地,即使叛投关西,影响也不大,所以众人并不将其放在心上。

    但袁绍注意到,许攸并未谈及麴义,这让他颇为不安。相较自幽州改投的公孙犊而言,麴义在府中的地位就非同一般了。当年袁绍入冀,是麴义背叛韩馥,引军为袁绍开路,后来州中平叛,对抗公孙,麴义都是无可取代的大功之臣。

    只是麴义一直恃功自傲,并不以袁绍为君上,数次出言轻慢,令袁绍心中不喜,只因公孙未除,而其善战无匹,袁绍才一直忍让于他。此次袁绍于辽西耀武,最为看重的,也就是麴义的表态。

    袁绍再次催问许攸,许攸却笑道:“明公毋忧,麴君虽然倨傲,但到底是个粗人,并没什么心思。他遣使与我说过了,明日便可抵达。还说此次若与朝廷征战,希望明公重用,令他前锋为战,与关羽等人较个高低哩!”

    听罢,袁绍面色这才缓和下来,他转而对帐中的其余部将说:“你们为将,也要效仿麴君,临大敌有大勇,如此才能与古之名将比肩啊!”

    当夜,麴义部曲还未到,又送来了十余名美人歌舞为乐。这些美人都是十年来麴义精挑细选的绝色,如今一起送来,便是那些见惯了美色的士人们,此时一见,也不免为之骚然。袁绍见状,对麴义态度极为满意,不由对好友许攸说道:“若麴义早有如此恭敬,我哪里还会忧虑呢?他本是天下第一等的猛将,若是早识臣礼,难道我会不以他为韩信吗?”

    许攸这一月来收了麴义许多贿赂,这时候遇到机会,便跟着说好话:“麴义此前虽然有错,但能迷途知返,便不是坏事。当年岑彭固守宛城、力敌光武,可在光武包容下,不也成了云台名将,为伐蜀而殉身吗?可见帝王能使过臣。我知明公有帝王志,怎会让光武专美于前?”

    袁绍闻言颇为开怀,颔首说:“子远说的是,既然他有了这份心,我倒不可不赏赐他一番。”

    又听了片刻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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