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乱箭也射之不去。朱皓看得这幅惨状,无言以对,他又私下与陈宫臧洪等人哀叹说:“曹操贪鄙残忍,杀掠我青州百姓,致使济南涂炭,万民死亡。大将军得知,就会说是我办事不利,才导致如此惨状,将来即使攻下青州,人们心怀仇怨,无法治理,过错都将在我的头上啊!”

    陈宫见朱皓神情低沮至极,沉吟片刻,忽然压低声音向前,对他说道:“这怎么会是朱君的错处?当年刘兖州兵败泰山,举州惶惶,我见孟德多智善战,又似心念朝廷,才聚众推举他为州牧。可知人到底难知心,我知曹孟德有武略,却不知他行事如此酷烈,十倍甚于主父偃!且此前与边使君多有龃龉,如今又不从于大将军,来日岂非朝廷之大患乎?”

    朱皓闻言,心中有了几分赞同,问他道:“陈从事的意思,是要我怎么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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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宫趁机建议说:“曹孟德屡屡有不义之举措,可大将军却不能大肆处罚,为何?是担忧一旦罚罪,曹孟德便会拥兵作乱罢!他地处中原,毗邻东京,若处理不慎,恐怕有庆夫之忧。这对大将军确实是个难事,但对于我们却不成问题,朱君可回去禀告于大将军,此战一毕,我等回到兖州,会暗中联络州中忠志之士,待有所成,大将军可下令处罚,我等便以各县府归诚于朝廷,擒拿曹操!如此一来,兖州就能真正归于朝廷!”

    朱皓眼睛一亮,心想若真是如此,不仅屠城一事与自己无关,还能立有大功。他转头看魏种、臧洪几人,见他们也都神色肃穆,心中也有了底,回头低声问陈宫道:“公台此言大妙,只是需要多少时间,能拉拢多少人,你需给我透个底,我好说与大将军。”

    陈宫低首想了想,回答说:“若说能拉拢多少人,这不太好说,但陈宫可说,陈留、东郡、济阴、山阳四郡内,多有我好友,我阴为联络,快则二月,慢则四月,便能控制住各郡形势。唯一难平的乃是曹操军士,他们多由诸曹夏侯掌控,难以策反。”

    一旁的魏种闻言,开口说道:“可以让边使君多到军中来犒赏赈粮,拉拢士卒。到那时,我们只要擒拿将官,对诸军宣读朝廷诏令,军中无人愿为曹操赴死,也就掀不起什么乱子了。”

    臧洪却听出几分不对,问道:“那耗时岂非更长?常言谋事在密不在多,行事宜速不宜缓,如此行事,是否会因此为曹操所察?”

    陈宫答说:“我等为朝廷做事,诸事皆堂堂正正,无可指摘,孟德察觉又能如何?除非他愿为天下之大不韪,公然反叛。那民心不附下,孟德无非是自取灭亡罢了。我如此做事,也是为孟德好,将他送回西京,也不失为千户侯啊。”

    众人计议已定,但出帐看见满城凄凉,仍不禁扼腕。人们感叹生不逢时,值此末世,只能亲见历城阖城继续遭受曹军的蹂躏。

    再说曹操这边,他对陈宫等人的密会并不在意,反而在亲自过问诸将,问他们抄掠有何所得。众将都懂得曹操此行的想法,于是献上了不少美貌女子。其中有不少大族的女儿、儿媳,甚至还有眭固的妻女,她们聚在曹操营帐中,整日只穿亵衣服侍,有时候白日宣淫,连百步外都听得到声音。

    曹操特意留了眭固之子眭安一条性命,让他在门外垂手听命,一喊“阿奴过来”,他就得进去安抚流泪的母亲与妹妹,军士们见状都折辱嘲笑于他,他也只能敢怒不敢言,装作自己什么都听不见。

    此时天气更加炎热,连日烈日暴晒。因为缺衣少食,饿死之人比比皆是。城东城西,都可见到裸身女子横死路边。因无人收尸,腐烂的尸体填满了街边和沟渠。

    如此景象一直持续到五月二十三日,曹军将历城上下搜刮一空,除去少部分被收为奴婢的男女外,城中已经没有任何活人可言了。曹操最后下令,将整座历城一举焚毁,不再让这里成为兖州进军青州的拦路石。

    曹军在墙内墙外堆积了一日的柴火,到傍晚,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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