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没有优势,这八千步骑人人披甲,便连马匹都覆有半身,与燕军中只有白马义从批有重甲形成鲜明的对比。

    公孙瓒令白马义从直攻文陵部,但就近冲阵之后却发现并未如想象般顺利。袁军甲士列圆阵,骑士也下马持弓,站立马前不动,待白马骑士靠前,他们忽然下令射击,霎时间万箭齐发,义从们的攻势也为之一缓,再短兵相接时,义从们只是稍稍撞出一个小缺口,但随即又被重甲士卒们填补。

    公孙瓒见一冲不成,随即整队,再次组织冲击,身后的轻骑发出掩护的箭幕,自己则沿着原先的地点再次凿了过去。但再上前时,见袁军中忽然涌出一队甲士,手持丈八长戟,一手拄在地上,一手高抬戟尖,仿佛一道锋芒组成的铁壁,正对着义冲来的马匹。戟尖与马腹向向而入,不少人都听到“噗”的一声,那是戟尖穿入马体的声音,两军之间顿时一片人仰马翻。

    袁军自己也没料到初成的大戟士竟有如此威力,反应过来时,燕军已颇为胆怯,主动向北撤出战线,在半里外回旋着思量对策。但这一撤,却把浮桥暴露出来,袁谭见状大喜,下令三部西进,就要趁此断去燕军的归路。

    公孙瓒这才发觉自己犯了昏招,连忙又引兵去抢桥,三阵中重骑出阵阻截。论变阵进攻,袁军骑士或许远不如燕军灵活老道,但如今战场形势却容不得这般变化,骑士们交汇在一处,尘烟飞速腾起,其中伴随着绵绵不绝的兵击之声。

    有这层援助,管统部就此成功占领浮桥,并朝天呼啸怪叫,以壮声威。燕军见退路已绝,自己野战又落入下风,顿时陷入极沮丧的境地。先有十余骑向滱水奔去,随即大部如潮涌般奔溃,一股脑地向水边奔去。公孙瓒大声喝止,但随即为袁军重骑所追击,阵型难以重整,而燕军竞相策马泅水,为暗流所淹没的也不知有多少。仅有数百骑越水而走,下马投降的也有千余人。

    袁谭获此大胜,发现公孙瓒也越水而走。即刻下令重骑脱下铠甲,过浮桥轻装追索。向北奔驰五十里,果然发现有白烟缭绕,一群甲胄不齐的溃兵正在荒野中炊饭,袁军骑士趁机再战,又将其击溃,燕军残部死伤枕籍。

    而公孙瓒相貌奇伟,言行之间自有一股雄壮之风,又身穿亮银色明光铠,为袁骑一眼认出。于是数十骑团团包围倾力打他,公孙瓒一时不得出,窘迫至极,向麾下连呼“救我”,但旁人只顾得逃命,哪里管得了他?搏杀间,袁骑中有一箭飞出,正中公孙瓒右脸,公孙瓒吃痛之下,以为自己定然丧命,悲叹道:“我竟死小儿之手乎?”

    袁骑正要下马斫头,心中高兴至极。然而事起突然,三支连珠箭自空中飞射而过,三骑应声倒地,一时间将众袁骑镇住,但见一人厮杀入人群,左手以钩戟割喉,右手剑光如电,短时间竟连杀五人,如切纸般冲到公孙瓒面前。

    公孙瓒见是赵云赶到,大喜道:“子龙救我!”但因脸颊中箭,声音也因疼痛而变了形。袁骑们见只有一骑来救,当即又围成一圈上前拼杀,赵云却不管骑士们,躲闪间以钩戟连刺马匹,引得马匹们连连嘶鸣,起身跃跳,袁骑们把握不住缰绳,不少被颠倒在地。赵云趁势扶起公孙瓒,从人群中厮杀了出去。

    仍有十余袁骑尾随了十数里,但对赵云无可奈何,也就只能退去了。

    公孙瓒死里逃生,对赵云大为感激,两人逃回范阳之后,公孙瓒立刻擢升赵云为涿郡都尉,但此次滱水之战中丧命的精锐,却是无可挽回了。

    而影响更为深远的是,公孙瓒此前与袁军野战,若不是仓促迎战遭遇伏击,从来都是逢战必胜。但在此次合战中,公孙瓒本打算在战前打击敌军士气,以军中精锐主动迎战袁谭军,结果却遭遇脆败,从头至尾看不见分毫胜利的可能,几乎全军覆没。这导致燕军极为恐慌,士气低靡至极,便连公孙瓒本人也一蹶不振,但对战事悲观至极。纵使麾下仍有六万兵力,公孙瓒却只固守而已,兴不起再与袁军决战的念头,每日但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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