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国防御空虚,难阻杨奉分毫。

    在归国路上,独孤去卑建议说:“袁术崩解,豫州无主,若得让刘备,徐州受腋肘之逼,亦难图存”,故而在汉军接管之前,亦当“乘利刮民,徙货丰东,稍得西土,以备来岁大战”。

    杨奉大以为然,故而沿路遇城池,便入城索取粮草辎重,并胁迫城民东行。武平、苦、谯、临睢、相、铚诸县,无不遭难。等其领兵进驻符离时,挟持黔首多达十万,所获辎重三百余车,途中饿死病死的更是不计其数。

    如此骇人听闻的恶行,令中原大为震动。刘备见白波速走,本打算暂时搁置,乘胜先灭袁术。但收到消息后,也不得不调转兵锋,移大军于睢水,做出会战之态。

    杨奉既得财货辎重,也不愿与刘备仓促会战,故而放弃了占据沛国的想法,缓缓退入徐州。但不愿与汉军大战,却不代表白波军会坐观形势发展。韩暹趁此袁术势衰之时,撕毁与袁术年前签订的和约,带兵南下淮河,攻打广陵郡。

    广陵郡太守乃是笮融,他自陶谦尚在时便一直在徐州任职,陶谦死后,他改投袁术,前后算下来,经营时间长达九年。由于笮融笃信释道佛学,在徐州大肆修建寺院浮屠,广刻诸天雕像,各郡信徒归之如水,以致于广陵有佛户近万,麾下人人能念阿弥陀佛,便连帐下亲兵也是手持戒刀的僧兵。

    传闻信佛之后,这些僧人都有神力相助,无惧生死。有人能踏险峻如履平地,有人能受火烤而不流点汗,还有高人身死之后,在遗骨中烧出玉石,称作为舍利子。这传言是这样逼真,以至于袁术也深信不疑,故而任由笮融在广陵自行其是,形同独立,即使出征颍川,也不敢调动分毫。

    在白波军入寇之下,笮融领三万郡兵迎战,这些郡兵多穿僧袍缁衣,在战前口诵毗沙门天,以求武神保佑。韩暹见状也颇为惶恐,心想这些人如此煞有其事,莫非真有佛陀保佑?

    但两军甫一接战,白波军披甲,广陵军无甲。或许确实有人勇猛无畏,但在无情的刀刃面前,却难以抵挡,场面很快沦为单方面的屠杀。笮融见战事不利,想要率部南逃,但军中又缺少马匹,逃不出多远,旋即为韩暹凿穿大军,率部赶上。笮融平日虽自诩得世尊无上真理,再造三千清平世界,此刻却也束手无策,只能解甲投降。

    广陵遂为白波所有。笮融平日修缮的佛寺金身,亿万功德,都为白波所得,一月下来,韩暹于广陵得钱数亿。而那些一心向佛的佛户,也为韩暹掳到下邳,卖为奴隶,广陵这一关东佛国,至此和光同尘,沦为虚妄。或许这便应了世尊之言,五蕴皆空,一切苦厄,就是这个样子吧。

    笮融一败,袁术处境更为艰难,他原本指望笮融取胜后,为自己收回庐江,可如今看来,也只是妄想罢了。可如今受困于一郡之内。若是韩暹再进夺其地,他便无处可去了!

    此时,袁术想起郑浑战前建议,心中悔恨不已,连忙找到郑浑,对其说道:“先生多智,是我不听先生计策,以至于有今日之辱!但难关虽险,却不可不渡,还望先生教我!”

    但这时候,郑浑也有了远投他处的想法,不想再为袁术谋划,因此打算拒不相见。可下人拦不住袁术,任凭袁术闯了进来,两人相见,一时无言。

    郑浑见袁术满面风霜,发鬓苍白,神态窘迫,不由得联想起刚见得袁术时,其意气风发的模样,心中不觉一软,心中想道:“也罢,也罢,虽是萍水相逢,但到底也是君臣一场。当年的光和三秀,如今居然显得如此苍老,我再为他想想,也算是尽了情分吧!”

    于是郑浑说道:“使君若想渡此难关,便须学会包羞忍辱,使君能忍吗?”

    袁术不明所以,问道:“忍什么?”

    郑浑慢慢说:“使君若要求活,当速递降表于临淄。韩杨乃西人东来,管亥必不信任,使君伪降,其必然允之,勒令韩杨撤兵。唯一顾虑,便是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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