淄城中,张饶已基本掌控三州各郡大权,朝内百官无不仰其鼻息。临淄城中已经有传言说,大将军已隐隐有更换禁军,取缔京畿的想法。

    临淄太子由是坐立不安,他思量多日,终在朝会上提出一策,他欲拔擢张饶府下军师刘晔为执金吾,外派原执金吾华歆为徐州刺史。刘晔为宗室,也是张饶智囊,若拉拢为朝廷所用,则可削减张饶势力。而华歆为徐州刺史后,可趁机拉拢白波军,再领军攻打扬州袁术,但有所得,便能宣扬帝室威名,一来一去,便又能使朝局重归平衡。

    只是想法虽好,但张饶却寸步不让。在朝会上,张饶将临淄太子提议尽数否决,并提议太子“屈身守分,以明圣德”,而他身为臣首,必将“翦除群凶,隳灭诸小”。朝会之后,张饶越过朝廷,将城门校尉、北军中候等要职换为幕府中人,只有卫尉、执金吾等宫中禁军尚在刘容刘熙父子掌握。

    事已至此,张饶不臣之心昭然若揭,政局的内外平衡也荡然无存。临淄太子私下里与近臣密谋,以为事不宜迟,必须效彷桓帝诛梁冀故事。

    当年大将军梁冀掌权二十余载,究极满盛,威行内外,百僚侧目,莫敢违命。桓帝每日但恭己而已,不得稍有亲政。为诛杀梁冀,桓帝便暗植亲信,以常侍联络禁军,忽然发兵包围梁冀府邸。继而收归兵权,进灭梁冀全族,桓帝由此亲政。

    更苍三年六月,临淄太子传信于大将军府,自称欲与大将军联姻,迎娶大将军第四女,而使朝局平复,并借此邀请大将军入宫。张饶闻言既是高兴,又心有犹豫,转而问刘晔的意见。

    刘晔说:“明公今已示大业之望,有鹰扬之意,最是令王者忌讳。太子素有大志,又有令名,如今竟不生怨,岂不怪哉?”

    张饶则笑道:“今大势在我,州郡上下,军中各级,无不属意于我,今能克有三州,也是我之功劳,太子是有智慧的人,他纵然生怨,也不得不识时务啊!”

    他顿了一顿,又说:“我所犹豫的,是他到底会生怨,我嫁阿暖于他,夫妻之间并不恩爱,恐非善事啊!”

    刘晔也不反对,只是建议说:“若要与太子相会,不如再稍等时日,待明公换去宫中禁军,再去不迟,否则太子起意,明公恐有垂命之危!”

    张饶沉思片刻,摇头道:“不必如此,太子明晓时势,若我身死,他几人又安能得活?不过见一面而已,不必小题大做。”说罢,他继而喃喃道:“若太子心有怨怼,阿暖是嫁,还是不嫁呢?”

    如此说着,张饶乘车入宫,与临淄太子会面于新成的明光殿。孰料一个会面,刘熙便派人将张饶拿下,不等张饶言语,刘熙又派宫中羽林军千人去包围大将军府邸,派陈登领千人去封锁城门。

    张饶入宫时,刘晔便察觉出不妙,派密探在城门处打探消息。这时看到宫中忽有武人奔出,立马反应出不对,于是联系好友鲁肃及十数名属官,赶在包围前,手持印玺夺门而逃,往东十里直奔入东安城内。

    东安城内此时约有万余步卒,且皆是张饶部众。刘晔知道时间紧迫,当即以大将军印信,号令东安军迅速返京。

    此时下起了大雨,天地一片昏暗。刘晔却不敢稍息,领军冒大雨返回临淄。雨声如震,万人行军的声音都被掩盖,等他们叩敲临淄城门时,陈登才发觉。当天又有暴风鼓怒,水汽漫天,陈登率宫卫射箭,却不得命中,士卒见敌军势大,也纷纷散去,陈登逃离临淄,而刘晔得以重回临淄。

    只是此时临淄却已大变,太子已擒获张饶全族,其大将军官署千余人,也尽数已收揽宫中。接下来,太子只须逼张饶传信全国,自认罪状,便可收归大权。

    可张饶身处囹圄,身骨却极硬,无论太子如何拷打逼迫,都坚决不肯认罪,并自称若太子杀他,三州士卒必然全反。恰逢刘晔率军围攻皇宫,太子只能以张饶性命为胁迫,令刘晔休兵。而后更以高官许诺,若-->>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