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无有过错,且拱卫并州北疆,不宜坐观。若是拓跋诘汾派人请援,应当应允并发兵襄助,不可有半丝敷衍之心。

    即使陈冲事无巨细地做出处理,但是如今他不在前线,很多事情也只能用言语警告,自己话语是否真的有用,前线是否能因此而受益,都是未知之数。他如今应当且能够保证的,还是三辅与并州的和平。

    等到了十一月初,天气骤然冷了下来,穹幕的云朵阴翳,眼看不久后就要开始下雪了。与此同时,关东的战事也将要进入关键时刻,那边的军报一下子又少了下来,这些时候,前线的战局只能让刘备自己去做决定。陈冲所能做的只有操练新成立诸军,练兵讲武,会猎狩射,既是选练将士,重振军武,也为接下来的变局做准备。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有一队使者赶到了长安。他们来自于益州,为首的是益州牧刘焉之子刘璋,随行的乃是益州名士张松、任安、周舒、董勤等人,号称是遵从益州牧刘焉的使命,特前来与朝廷述职并交好。

    陈冲在尚书台会见了刘璋一行人。

    刘璋其人削瘦,体态清隽,虽身穿朱色朝服,戴青色进贤冠,仍不免显出几分清雅。陈冲还未说话,他便执弟子礼,以后辈自称,而后又往天子方向缓缓跪拜,所行所言,皆一板一眼,仿佛古之君子。

    陈冲虽大刘璋几岁,但也不便摆长辈架子,此时亲自为刘璋斟茶,毕竟刘璋的父亲刘焉曾任太常,是陈冲任博士祭酒的直属上司,按照当今礼仪,说是陈冲的旧君也不为过。事实上,陈冲能在太学里肆意传学辩经,也确实多有刘焉的容忍和支持。

    故而陈冲称刘璋为季玉,称刘焉为君朗公。两人先寒暄聊起家常,陈冲问道:“我与君朗公也有数载未见了,他现在身体可还好?背上的旧疾可还经常发作吗?”

    刘焉担任冀州刺史时曾与人射猎,结果误被鹰隼抓伤,从而在背上留有疽疮,连治多年都没法根治,故而陈冲有此问。

    刘璋恭敬地答说:“托使君的福,自从平定马相及贾龙的叛乱后,益州安逸,大人在绵竹调养身体,神思和泰,去年我们几兄弟和大人相聚后,大人更是高兴,背疽虽还有发作,但已经好了许多了。”

    “这样啊!”陈冲闻言做出很高兴的样子,慢慢说:“去年我和君朗公都收有朝廷求援的诏令。我本以为能与君朗公同救社稷,心中宽慰至极,不料蜀军收复汉中后,也不知因什么缘故,忽然止步不前,我还以为君朗公遇到了什么祸事,今日得闻他无恙,我也就放心了。”

    这话语含有对刘焉不救朝廷的责难,刘璋自然听得出来。他对此也有准备,不慌不忙地答复说:“使君不知,这是汉中米教哗变的缘故啊!汉中地势险要,我家大人本以为不易收复,故而派当地米教首领张鲁为将,攻打汉中,孰料其占领汉中之后,叛杀副将,割地自守,大人几次发兵都难以攻克,故而不得救君啊!”

    说到这里,刘璋又诉苦说,刘焉正是心怀社稷,故而虽北路为张鲁所断,仍旧派使者与朝廷联络。他们这一行人,从夷陵出南郡,再从荆州北上绕行武关,多绕行了近三千里,这才抵达长安,益州忠介之心,赤诚可见。

    刘璋这么说,陈冲也不反驳,只是从书表中翻出一封表奏,递给刘璋,刘璋不明所以,陈冲示意他自己翻阅,而后说道:“最近,荆州牧刘表对朝廷上书,说君朗公在绵竹造作乘舆车具千乘,有似子夏在西河疑圣人之论。季玉可否坦诚告知,是否确有此事呢?”

    刘璋闻言大惧,他连忙把表书奉还陈冲,心中思量如何回话。

    刘表这封上表不可谓不诛心,所谓子夏在西河疑圣人,子夏是指刘焉,西河指益州,圣人自然指天子。刘表的意思,便是指刘焉在益州有称帝的打算。

    他沉默片刻,忽而灵机一动,回复说:“荆州牧闻言而表朝廷,乃是正当之举。但就是专政如董卓,尚不敢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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