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吟咏《大风歌》。最先明白他意思的是荀攸,随后是陈群,跟着整支方阵也一起高歌,他们反复地吟唱着高祖留下的歌谣,声音很快大了起来,如同阳光锥坡了黑雾,盖住了其余奔跑的声音,陆陆续续有人停下来了,就算背后有羌人骑兵在不断砍射,他们也不为所动。

    这时候,很多人方才看见有一支方阵正在缓缓向东,横亘在不断溃退的人潮里,而回望丘上主帅的营地,除去两面素色四字旗以外,已经空空如也。他们大惊道:“主帅领本队冲阵了?”听着主帅本队的军乐声,他们也想起来了,他们正是唱着这样的歌谣,渡过大河,抵达此处,怎么能像现在一样,如同羊群般为敌人驱赶呢?

    想到这里,由于突发混乱的不知所措,继而产生的犹豫与害怕,都在此时消失了。既然已经知道了主帅的位置,他们都明确了方向,没有甲胄也不算什么,只要有斫刀弓矢,无非就是同主帅一起入阵厮杀,什么生死,都一股脑抛于脑后。更多的人集合起来,向方阵的两翼汇拢过去。

    等到阵线稍稍稳固后,陈冲又问:“猛士何在?!”

    “在!都在!”

    兵众高声回应,又大喝道:“兴我炎汉!”

    转瞬之间,反击的并人步卒就遭遇了羌人砍杀的大队之中。为了追上陈冲,很多人是狂奔过来的,一时间气喘吁吁地持戈应战,但对湟中义从的刀林戟丛,他们已视同无物,前方的人立起枪阵,后方的并人纷纷抽箭搭弓,朝冲来的湟中义从抛射。

    湟中义从们也立刻回之以箭矢,比起仓促回击的并人,他们的箭更稳、更劲,加上这里的并人多连皮甲都没有,几乎是两三箭下去,便有一个人随之倒下。陈冲手持旗帜站在最前面,自然也不能幸免,他还在对左右鼓舞士气,话音未落,一声鸣响打断了他的话语,他转头发现一支箭已钉在自己的胳膊上。荀攸看见这一幕,颇有些慌乱,陈冲只拉住他,低声说:“还好,不是铲头箭,不然胳膊就保不住了。”

    主帅如此模样都不退,士卒们也没有退的道理,反而涌起了同仇敌忾的情绪,他们继续向前冲击,一些湟中义从把住长矟上来穿刺,刺死了一些并人,但一些并人反过来抓住羌兵的长矟,不放手的就把他拽下马,放手的就顺带去砍劈马匹。一名羌骑朝陈冲冲过来的时候,三个男子从陈冲背后冲出来,与那羌人纠缠在一起,羌人戳穿了一人,又用斫刀砍断了一人的手臂,这才被另一人拖下来,两人在草原上来回翻滚,陈冲忍痛抽出肩上的箭矢,瞅准机会,猛地插入那羌人的耳朵里,这才将他杀死。在尸体的一旁,无主的战马蹲下身子,用马首拱着羌人头上的箭矢,眼中落下泪水。

    胡车儿本来正在左翼驱赶溃兵,孰料并军的溃势竟止得这般快,他策马寻找原因,很快发觉敌阵凝聚的原因就在前阵,望向陈冲的旗帜下,他看见有几人身着儒服,立马反应过来:陈庭坚在此处!也只有这个原因,并人才会拒守反抗。

    一股热流从胸腹涌向头顶,他策马对周边的同袍高喝道:“跟紧我,千辛万苦,就在此时了!”

    转瞬间,就有三百骑士跟着他发起冲锋,试图合围陈冲所在。

    说来这个时候也巧,也有五百骑士自右翼疾驰而来。这是陈冲所领的五万人中,仅存的骑士,而领着他们的,正是太平校尉徐晃。徐晃在远处看到后阵情形变化,便知道此战生死的要害乃是陈冲的安危,一旦陈冲身死,形势就万劫不复了。故而舍了麾下大部,亲领了所有骑兵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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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股骑兵相遇,就如游鱼般迅速交错,胡车儿不顾其他,自往旗下赶去,而此时徐晃已横马在陈冲身前, 见到一个八尺汉子立在身前,胡车儿则不为所动,领着身后数骑朝他举槊刺击。徐晃眼疾手快,挥手捉住胡车儿的槊杆,大叫一声,想用力把他扯过来,孰料胡车儿力气也不小,凉人都低估了对方,猛地用力,却是坐骑都受不起重压,长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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