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军出城的同时,陈冲也在抓紧时间督促各军进入白鹿原,如今抵达的已有张飞部、卫固部、田豫部、杨会部、太史慈部、徐晃部、刘备部、令狐渊部、高准部约有八万人,身后尚有刘德然部、顾益部、秦宜禄、张杨部、鲜卑与匈奴义从等四万人未到。

    他们得知凉人抢先出城做决战状,很多将领都大为恐惧,令狐渊派人向陈冲与刘备询问说:“如今大军尚未集结,尤其是鲜卑精锐未到,是不是先向后退一退,等全军集结完毕,再与凉军决战。”

    刘备直接对使者骂了回去:“如今大军抵达已至半数,哪有未战先退的道理?平白坏军心而长凉狗志气!你回去告诉他,不要怕,此战战胜,我亲自为他请赏京兆尹!”使者讪讪不敢出声,正要回去时,陈冲把使者叫住,对他低声说:“你告诉定襄都尉,不是不想退,实在是无路可退,我军后路全是狭道,信息难以传达,一旦后退,后军误以为溃败,我等便当真是自求死路了。”使者这才面色肃穆,躬身行礼快步回去了。

    转过头,陈冲与刘备站在铜人原上向西展望,铜人原之下,先是白鹿原,再往下是凤栖原,而后是鸿固原,最后是龙首原,五大土原自东向西一直蔓延到长安城下,这里没有多少高大树木,多是灌木和青草,只是鸿固原和龙首原已经淹没在天际里。

    渐渐地,他们看见隐隐的有人影出现,好似一阵灰风下又蒙上了一层黑雾,凉人们慢慢踏上少陵原,原上青草逐渐转黄,又衬得他们好似从秋土中生出的蝗灾,将大地逐渐淹没。

    这景象着实令人惊骇,但陈冲面色不便,他和刘备商量了片刻,让最近的张飞部先下白鹿原列阵,并让后面的部众陆续进驻在铜人原与白鹿原之间。

    张济部与张飞部最后对峙在白鹿原与少陵原之间,张济见张飞之后的高山上,并人们旗帜如林,最为眨眼的还是两张白底四字旗帜,虽然隔得太远,字迹有些模糊,但他也猜得到旗上的字迹,他在离石城下已经见过太多次了。这让他有些失笑,对身边胡车儿说:“想要让他们未战先溃,还是想得太好了些。”

    于是张济部稍稍停驻片刻,又缓缓领军后退,张飞本想先上前挑战辱骂一番,不料对方退得这样快,而且布阵极为得体,没有尾随冲阵的机会,这让他心中积蓄的战意一时间无处发泄,只能单骑上前叫骂道:“燕人张翼德在此,凉狗,是丈夫上前与我死战!”张济部充耳不闻,依旧策马西还。

    凉军来得突兀,退得更突兀,让并人完全不明所以,但在这一来一退之间,一支五千人的骑军在凤栖原的极南处隐藏下来了,而整队仓促的并人们并没有发现异常。

    当夜,并军终于尽数渡过鸿门,抵达铜人原,士卒在原上稍作休整,将领军官们则聚集到一处,紧急召开军议。刘备先说:“敌军在龙首原列阵,显然是不愿迎上强攻,我等如今虽占据地利,按理应与敌对峙,但我军倾国而来,耗费成堆,不能长久,而且城中的天子也不知道能支撑多久,于情于理,我们都该放弃地利,早日强攻。”

    荀攸此次也参与了军议,他直接问道:“攻自然是要攻,只是如何攻,攻何处,却是重中之重。”

    陈冲点点头,说出自己的规划:“凉军虽说声势浩大,且士卒骁勇善战,天下无人能匹,若是董卓尚在,我不敢言胜,可如今董卓已死,我便有机可乘了。”

    荀攸闻言,福至心灵,脱口而出道:“军中有诸将,将多无帅首!”

    “正是”陈冲指着西方,沉声说道:“凉军能够战至今日,可以称得上团结,但毕竟人有利害之心,没有主帅调度指挥,在占尽优势之下,或许能够团结合作,可若是先灭其一部,其余诸部必惊而乱之,不可收拾。我等当今之计,唯有先灭其一部,先诛其心,方能灭其军!”

    哔嘀阁

    这番话说服众将,都无异议,于是陈冲定下布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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