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也拿出武器,将北门的军士都杀死了,同伙们隐藏在周边民居,此时见状都蜂涌而出,瞬间将北门占领,北门一开,三人骑了马便立刻往渭水边跑。

    杨奉收到这个消息时,浑身如坠冰窖。一旁的右贤王独孤去卑得到消息后,还打算派兵前去镇压,杨奉直接质问说:“北门贼徒虽止百余,可城中形势大坏,暴民已多矣。我等岂能仓促而定?不如赶紧撤去!否则并州兵来,我等欲逃也无路了。”

    独孤去卑却问他:“逃,逃能逃到哪里去?丢了此处,天下可还有容得我等的地方?”

    这下也把杨奉问住了。是啊,他们已经离开了家乡,投靠了凉人,若是这时候再出逃,又能逃到哪里去?

    韩暹这时候答说:“我们从武关出去,过南阳兖豫,去投青徐临淄。”

    “临淄的黄巾?”

    “我等本就是黄巾余部,好歹也是太平道出身。此刻去投黄巾正统,临淄岂有不接纳的道理?而临淄朝廷现在兵向三州,也正是用武之际,说不得还能再受重用!”

    这个提议迅速得到了杨奉的认可,只有独孤去卑颇有犹豫,但他最后还是答应了。他们匆匆收拾行装,直接召集兵马往南去。士卒们见召集得如此仓促,猜出有大事要发生,于是便问首领们要去往何处。

    这个提议是韩暹提出的,自然也是韩暹回答。听闻要离开关中,到数千里之遥的临淄去,士卒们露出了犹豫之色。此时,远处已经隐隐能听见并军前来的马蹄声,韩暹知道时间快来不及了,而士卒们还有思乡之情,他自己又何尝没有呢?于是他对士卒们发誓说,无论他们在中原如何发展,都是为了能回到故乡,无论最后是成是败,有朝一日,他也一定会回到西河。

    部众闻言,又见韩暹神色慷慨,于是坚信无疑,重新开拔起行。离开时,这些白波人与匈奴人回望黑暗中的郑县,看天上的一轮残月,心里想着的,却是在渭水之北,秦岭之北,大河东西,被同一轮残月普照的家乡。

    张飞这时已赶到郑县北门,见他们远行的山路狭窄,如今黑夜里又不能视物,便没有派兵去追,而是选择加紧入驻郑县。等陈冲到来时,他向陈冲愤愤然道:“真是便宜了这群奴狗!也不知他们这一去,何时才能复仇。”

    陈冲则说:“若是想要平复天下,无论他们逃到何处,哪怕是天涯海角,我们都还会再相遇的。”

    郑县一下,并军通往长安的最后一道阻碍也消除了。陈冲在郑县留下四千人转运物资,并接应后续部队,自己则与张飞领前锋,转而西行,通过骊山与渭水之间的狭窄道路,在八月初十凌晨抵达鸿门亭。

    在鸿门亭处,陈冲遇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物。

    侍中荀攸自出长安之后,便一直等在鸿门亭内,至今已有一旬有余,他看到并州大军从亭外路过,到处都是并州玄底红边的旗帜,便找到一名曲长亮明身份,请求带他面见陈冲。

    两人上一次见面还是在陈寔去世的时候,至今已有五年了,那一次陈冲只来得及和他在葬礼上相见,连话也没有说上,而后就直奔京城请赴西河,不料再次相见,两人的形貌都变化太大,两人都有些认不出对方了。

    “公达,你怎么瘦了这么多?”荀攸年长陈冲五岁,在陈冲的记忆里,荀攸一直是个丰神俊逸的佳公子,也没有什么能使他忧愁。 可如今荀攸神采依旧怡然,但半年来的牢狱之灾终究使他憔悴了许多。

    荀攸对此倒蛮不在乎,他握住陈冲的手笑道:“庭坚,你看起来更为操劳啊!”陈冲相貌不如荀彧许多,但和荀攸其实也仿佛,可两人现在站在一起,反倒是刚过而立之年的陈冲更显老一些。

    两人都知道如今不是寒暄的时候,长话短说,荀攸直接说道:“你来得有些晚了,按我预计,恐怕凉军今明两日内便能破城,他们不劫持天子便是幸事,想要内外夹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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