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令他们大受损伤,即使陈冲不中计,以他的秉性,见此情形势必要派人灭火救灾,怎么也能拖延一日时间。”

    他说得轻松,但韩暹杨奉闻言无不悚然,这把火一放,也不知道要烧死多少人。尤其是韩暹,腹诽道:眼前这匈奴人曾说自己是狗胆,而他则可以说狼心了。

    但斟酌损益,两人却也不得不承认他出了一个好计,不仅可以放火拖延并军的行进时间,而且大火毁坏城防,也能方便他们以后抄袭并军后路。

    此时东岸,陈冲身骑青隗,正与刘备及一众州府幕僚同行,刚打马抵达解县。此时的解县已成为前线渡河的枢纽,大军在此处接领物资,然后渡河,时间紧迫,陈冲以为光从一处渡河还是太慢,不如兵分两路,在蒲坂和汾阴都搭设浮桥。大军分两路过河,争取将渡河时间控制在一日内,但他今日抵达解县后,却惊愕地得知,汾阴的浮桥还未搭起。

    “公明,这是何缘故啊?前锋已经抵达渡口了,此时却无法渡河。他们停住了,后方各部渡河的时机也要因此而延后。”

    负责汾阴津搭桥的本是徐晃部,陈冲本来对他寄予厚望,却不料刚出兵他就出了纰漏,所以徐晃来报时,他半是关切半是忧急地问。

    徐晃没有推脱,只是解释说:“我在搭桥之际,本如计划遣军援助蒲坂,不料在半路遇见了杨韩二贼,他们似有北上袭击之状,我不敢冒险,只能暂停搭桥,又派斥候打探消息,等他们返回临晋,就已耽误了两个时辰。这是我的失职,但请使君放心,我已经收集好船只,搭桥尤有剩余,想必一个时辰内便搭好了。”

    陈冲这才放心,再嘱咐徐晃几句后,再反过来与幕僚们商议。他笑说:“看来杨奉韩暹他们还是有些胆子,我本以为我大军如此声势,他等身在西岸,必然心生惧意,便是不当场弃城而逃,也会固城自守,如今看来,还是小瞧了他们。只是他们既不打算走,我们该如何打算?”

    正要商议计策,蒲坂的使者传信来说,对岸的敌军回到临晋之后,已错过了毁坏浮桥的时机,此时东岸开始渡河,并已渡过五千余人,敌军似乎颇为惶恐,匆忙率军撤出,而向南方去了。张飞见他先出城又撤走,一时间对是否接手临晋拿不定主意,故而派人来问计。

    徐庶闻言也笑了,对陈冲说道:“老师刚刚还说他们有些胆子,结果稍有不利就撤了,只能说贼气已丧。”陈冲并不在意这个,他的关注点反而在白波军离去的方向上,沉吟片刻,先对使者说:“你回话给翼德,让他先派一伍进城查看,若是安全再接手不迟,并记得勿扰百姓。”

    使者谨诺离去。随后陈冲展开地图,刘备显然也在思考此事,他当即指着图上南处的郑县说:“看来他们欲往此处,以背靠骊山、熊耳山之险要,令我不得围城,又好窥我侧翼,蛮精明的想法。”

    陈冲微微颔首,又摇首说:“他想得很好,但我们本也没有围城打算,如今要紧之事乃是救援西京,他让开道路,倒省了我们的事了,正好按原定计划行事。”

    所谓原定计划,就是分两路渡大河后,大军不走渭北,直接渡渭水至南岸。毕竟渭水北岸水网纵横,易被凉军所阻击,而在渭南行军,便是路途稍微坎坷,却无此阻击忧虑。如今白波退守郑县,无非是多设一营垒与其对峙,而并军如今并不缺人。

    休憩结束后,陈冲与刘备暂别,刘备要去监督北路汾阴渡河,而他则去蒲坂催促张飞,双方约定在明日午时前,一定带全军渡河,而后在芮乡渡渭水。

    当夜,陈冲顺着军阵赶到蒲坂,远远地就看见渡河队伍一片紊乱,秩序松懈,这让他大为奇怪。但稍微靠近大河,才发现原来是对岸出了火灾。昏沉沉的夜里,远在十里外的天幕亮如白昼一般,仿佛城中有一轮烈日。光远远观望便能感受到其中炙烤之热。

    “怎么回事?”陈冲对岸边的士卒问,却没人答得上来。“张都尉今在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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