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时候,布置已定,也没有什么可以临时更改的地方,所以他们聚在一起,是用膳联络情感。

    作战至今,功劳最大的当属李傕与徐荣部,所以他们两个坐在最前。牛辅身为董卓女婿,功劳不高,但是身份重要,不可不尊重,而起兵以来,大军的战略谋划基本出自贾诩之手,众人对他非常钦佩,于是同列次席。王方与张济所部最少,功劳也一般,所以位在末席。

    位置排得讲究,但大家都知晓,如今正是同心协力共渡难关的时刻,也没有因此生出疏远,都是身穿常服,各自饮食,欢笑如亲。不过谈笑间,都各有一股纠纠武人之风。

    双方交谈之初,都先寒暄了一番,贾诩随后就问道:“李兄,令侄与令弟伤势可如何?如今可还好?”李傕哈哈笑道:“没什么大事,无非身上多了几条疤,又要修养几日罢了。我看打下这座高陵城,这两个小子就又能骑马,随我们直入西京之下了。”

    在此前的战事里,李傕的侄子李利与从弟李应都受了重伤,但大难不死,也都挺过去了。其余诸将对此都深感钦佩,张济就说:“如果我们下一辈人,都像他们两个这么不怕死,那别说打到长安城,就是一统天下,也不是不敢想的事情。”

    徐荣在一旁笑了起来,他作为在场唯一一个辽人,其实颇有些尴尬,需要不断地说话缓解气氛,于是他和张济碰了一杯酒,笑着说道:“我看张绣那小子也不错,作战的时候一直冲在最前面,现在已经是条好汉了!”

    张济把酒饮尽了,随后连连摇头,说:“说不得说不得,那小子哪里比得上?我兄弟和他一般年纪的时候,身上的疤比他三个还多,若不是我兄弟死得早,我又没儿子,我怎么会带这个臭小子!”话虽如此说,但张济神态中满是对张绣的自豪,他又对贾诩敬一杯酒道:“文和,我张济除了太师外,向来不服别人,但现在,我是服了你啦!等此战结束,文和你多看照他一番,我张氏兄弟三人,如今只有这一根独苗啊!”

    贾诩连称不敢,先将酒水饮下,然后说:“大家都是自家弟兄,同舟共济,还分什么你我呢?但有所请,我一定竭尽所能。”

    牛辅昔日常是酒宴的中心,董卓身死之后,往日恭维不断的场面没有了,妻子也都在郿坞中被杀了个干净,如今孤家寡人,心中非常难受。哪怕明明知晓自己能力不足,确实不能担当统帅,但还是有一股闷气,就一个劲地在位置上自己饮酒,郭汜见状,也上前劝了几杯,说:“大丈夫生在此世,只要此身尚存,总还有卷土重来的一日。”

    众人闻言,都高声起哄,说什么“明日破了高陵,后日便入了长安”“到时候一人一个将军,一人一个三公”“再抢几个高门闺秀做妾”“公卿公卿,犬骨彘精”

    酒宴一直持续到深夜,众将都喝得非常酣畅,都醉倒了,只有贾诩说自己胸腹烦闷,出营吐了一遭,这才感觉好了许多,回过头来,贾诩赫然发现徐荣正站在身后,他面色如常,对徐荣说:“我平时不常饮酒,让徐兄见笑了。”

    徐荣摇首笑道:“酒令人智昏,少饮是好事。”

    “那徐兄为何如此善饮?”

    “燕地苦寒,我们辽人常常饮酒御寒,并非是喜好饮酒。”

    “原来如此。”两人说完,一时间无言以对,双方都认为对方是军中仅次自己的人物,心中其实都有些戒备,但是他们也知道,如今只有团结合一,方能渡过难关。

    徐荣先开口说:“我听说,文和要去了两个天使,却又将其放了,心中非常好奇,不知文和有什么布置?”

    原来是因为此事,贾诩心中衡量一二,他对钟繇与靳祥的话语全是密谋,没有告诉于他人,主要是避免动摇军心,但他觉得徐荣还是识大体的,不至于泄密,便如实说道:“我借他二人之口,对朝廷提出罢免王允重新议和的提议。”

    徐荣闻言极为高兴,他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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