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驻扎,手中并无多少并人的血债,自然可以投靠并州。但上郡、河东的牛辅、徐荣部,以及在关东征战的李傕、郭汜部,显然都不愿也不敢投靠。如此说来,他确实是如贾诩所说一般,只谋自身不虑同袍了。

    到这时,贾诩又问道:“段兄打算何时北上?地下有灵,我们又同袍一场,但愿不要太师一死,我等便兵戎相见,令死者心寒吧。”

    段煨心中一凛,也不免觉得自己无情,便对贾诩承诺道:“我即使不为大事,也不敢令亲者痛,仇者快,既然大家各有打算,那就各走各路吧。今日之事,我不会说与他人,也希望文和联系诸位时,不要怪罪于我。”

    用膳到此时,两人都有些索然无味了。

    贾诩最后提出一事,弘农的凉人虽属段煨统领,但他要想改换门庭,恐也不能尽得人心,为免以后军中冲突,干脆将此事公之于众,大家各奔前程,段煨思虑片刻,也赞同此议。

    次日,段煨召集军中军官,细说自己规划,愿意随他投靠并州的站在右边,愿意随贾诩反攻的站在左边,结果是左四右六。

    到傍晚,贾诩将斗笠戴在头上,领着跟随他的军官们,向段煨齐声告别,随后他们匆匆上马,去集结自己手下的士卒,他们将赶紧走山路小道,翻越熊耳山南下南阳,去与李傕郭汜汇和。

    按常理,虽说两人分道扬镳,段煨还是应该送贾诩等人至城门处。但他却直接回到院里,重新修起坐骑的马掌。

    老掌被蹄刀剃得干净时,他心中的愤懑已然消散。这让他悠悠起身,观赏四周。夜幕低垂,明月已经照下来了,把尚炽的热风温度缓缓沁凉,其中的蝉声令人烦闷,闭上眼,段煨想起陇阪放牧的幼年时光,不禁悲叹道:“陇头流水,鸣声呜咽。遥望秦川,心肝断绝。”

    (陇头流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