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发生的消息。有的尚未回来,而已经回来的则没有真确消息,只知道太师被烧死了,然后又知道郿坞已被攻破了,但对于长安对凉人的政策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在这种情形下,朝廷迟迟没有派遣使者过来,而他派使者到城中汇报军情,军报如石沉大海,没有任何反应,这使他分外忐忑。于是他干脆到下阳城来,实际上是想打听北方刘陈的动作,这一月间,他们也一定收到了消息。而如果他们与朝廷有联系动作,自己与陈冲也算有旧谊,如果可以,他打算借助陈冲的路子,与朝廷保持关系。

    但是问了几批路人,都说并州州府一片静默,显然也在观察事态的进一步发展。这让段煨颇感不安,纵使脸上仍面带笑容,但心底已经在不自觉地构思以后的退路。

    “莫非太师的大业就这样全完了?”他心中暗问,随即悲伤地想:“可能确实如此。”

    骑上战马,离开下阳城,他转而向陕县走了两三里路,他勒住马回头看着那些络绎不绝的来往路人,在心中想着:如果没有这些勾心斗角,没有战事,天下人都能够安居乐业,该有多好!

    回到陕县,他正准备给自己的爱马修整马蹄时,亲卫来告诉他,驻守新安的贾诩来看他了。这让段煨又高兴又纠结,高兴的是,贾诩在军中一直以多智闻名,眼下这局势错综复杂,段煨正需要他的帮助。但纠结的是,他自觉贾诩心沉如海,是少数他看不透的人物之一,纵使他现在算是自己的下属,段煨也只在公事时与贾诩接洽。贾诩也明白这一点,直到今天,他才头次密见段煨。…

    到得书房,段煨见贾诩一身轻装,正跪坐在桌案前,不过他显得非常疲惫,两只眼睛紧闭着,一手扶着额头,好像已经睡去了。但他听到段煨的脚步声,很快用手指揉了揉眉眼,转而对段煨行礼道:“见过郎将。”

    虽然明知贾诩的来意,但段煨还是先客套关怀说:“文和,若是疲累,不如先休息休息,何必如此为难自己。”

    谷“生死攸关,些许疲累又有什么紧要呢?”贾诩却不和段煨客气,他睁开满是血丝的双眼,直白地对段煨说:“忠明兄,如今形势危急,若不先下手反制,朝廷很快就要对我们动手了!”他为了取信段煨,直接透了底,“这几日我已去长安一趟,亲自打听消息。确认消息后,我片刻不敢停留,先去上郡河东,见了建威他们,而后就来找你了!”

    这不由令段煨大为惊喜,急问道:“西京现在形势到底如何?”

    “很坏!太师的旧部被清洗一空,全族的脑袋被挂在长安门头,而三辅的官员尽数被换,我在西京时,王允正在更换朝官。而在街道上,不少袁氏的旧掾吏派门客放出话来,说要让我们的人头都挂在龙首原!我看王允的意思,是不会差太多的。”

    段煨脸色微微变化,又说道:“朝廷没有就此事议论吗?”

    “当然议论了,但是王允将相关书表羁押不发,至今没有结果。显然,他的想法就算不是砍了我们的人头,也少不了一杯毒酒。”

    沉默,沉默的含义就是赞同。贾诩自己倒了杯水,润润嗓子后,显得精神了不少,这时他又听到段煨问道:“朝中受太师恩惠的不少,总还会有些替我们说情的吧?”

    贾诩笑了起来,他将手中卮杯放下,慢慢说:“我本来不想说这个,但确实有公卿为我们说情。”

    “谁?”

    “自然是蔡公。”

    “蔡公文坛领袖,深受太师重恩,在党人中也多有清名,而且,并州牧还是他的女婿。王子师铁了心了,连蔡公的面子也不卖?”

    “王允是条吞象之蛇啊!他平时僵卧在地,让人误以为他毫无威胁,可一旦咬起来,却是要和人拼命的,不死不罢休!忠明兄以为他会因为谁人的劝告而松开口中的猎物吗?那是不可能的!我告诉你吧,蔡公因为为我们求情,已经被王允关-->>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