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去开院门,孰料站在眼前的却不是什么士卒,而是常为董卓侍寝的美姬貂蝉。

    貂蝉面带薄纱,穿着一身绛红绣夹裙,手中拿着竹伞,露出她纤细的皓腕,在细雨中显得靓丽动人。

    姜氏说:“呀,你怎么找到这儿了?我们连自保都来不及,是没空管你们这些人的,何况像你这般美的女子,想必一定会被贵人所看重,何必与我们牵连在一起呢?”

    她说完就要关门,但貂蝉连忙握住姜氏的手,一双美眸流离片刻,而后低声说:“禀告夫人,夫人不知晓,我在并人中还有些亲戚在,多少能够庇佑一些人,太师生前对我恩宠有加,我不敢辜负,若是夫人有人想托付,我应该能想办法庇佑她们平安。”

    姜氏不敢置信,但她见貂蝉言语笃定,眼神中尽是悲悯,心中却不由得信了几分。她知道时间紧急,立马问道:“此言当真?我们这些人想必都被叛军盯上了,即使如此,你也能庇护吗?”

    貂蝉低下头,不忍心看姜氏,微微点头说道:“贱妾自然是知道的,只是只能庇护二三人而已,若是人多了,也不是贱妾所能了。”言下之意,其余诸人的命运恐怕都不会太好。

    姜氏却顾不得这些了。她回身到人群之中,二话不说,一手把董白牵出来,又牵了两个三尺高的孩子,一个四岁叫董仓,一个六岁叫董曜,是董氏族中最小的两个男孩。她先对董白说:“你跟着她,她一定会保你们几人平安的。”而后又对那个男童道:“从今天开始,要听阿姊的话。”

    说罢,她最后抱了董白一抱,董白不知所措,还未来得及回应,便见阿母关上了院门。貂蝉扔下伞,左手牵住董仓,右手又拉住她的手。董白则牵着董曜,亦步亦趋地跟着貂蝉,快步走到她的别院内,而在几百步外,已经能够隐约看见叛军的身影了。…

    别院内除了她们四人外,再无他人,貂蝉让她们藏在自己的侧房的一个隔间里,叮嘱董白说:“白姑娘这几日千万不要出声,无论发生什么,看到什么。我每日都会白姑娘送饭,时机到了,我会亲自送白姑娘出去。”

    董白将信将疑,但她也想不出貂蝉害她的理由,还是听话地躲在侧房内。很快,从院门外逐渐响起脚步声和敲门声,她对董曜董仓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随后小心翼翼地从窗牖间的纱布往外看去,隐约能看见貂蝉火红的裙装。

    只见她打开门,门前几个士卒举着斫刀指着她,正要对她调笑,又有几个士卒四散着要开始搜刮财货,貂蝉冷声说道:“我是王司徒的养女,吕将军的侧室,尔等们休得放肆!”

    她话语一出,进门的士卒们都惊呆了,貂蝉又从取出一枚玉玦,将其递给一名士卒,对他们说道:“你们拿着这个,去请吕将军来,吕将军得知我平安无事,一定对你们重重有赏。”这些士卒将信将疑,但反正也没什么损失,若她所言当真,自己若有无礼之处,未免是自找祸事,于是就一批人留在院门附近守卫,一个人拿着玉玦去寻吕布。

    过了三刻钟后,吕布高大的身影出现在董白的视野里,隐约能看见他打量四周,董白呼吸一窒,连忙低下头来,但耳朵还贴在墙边,仔细聆听着院中吕布的话语声。

    只听吕布对自己的亲随吩咐,让那些入院的士卒领些钱财,而后把院门关上后,他笑着抱起貂蝉,急不可耐地在她面颊上亲吻一口,貂蝉娇羞着拍打他的胸膛,好半天才挣脱出来,她低声问道:“奉先,义父有说如何处置太师余族吗?”

    吕布笑道:“董卓祸及四海,罪无可恕,司徒都已安排好了,为给死去的那些志士报仇,董氏全族,不论男女老幼,一律就地枭首。”

    貂蝉微微一抖,低声问道:“不会太伤阴德吗?”

    吕布正想笑她妇人之仁,这时候又有侍卫敲门来报告,对吕布说:“禀告奋武,我们在别院内找到董贼的家眷。”

    “不是早有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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