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收复上郡,这只可徐图,不可速攻,玄德你切要戒骄戒躁,杰出的将帅当时刻牢记不动如山才是。”

    刘备闻言长叹,他说:“庭坚,俯仰之间,常有物是人非之感,只觉时光难握,争在朝夕啊。”

    他从善如流,放弃了大举进攻的计划,但又颇不甘心,临时起意,问起徐晃整军的近况,随后又觉言语不如亲见,徐晃本来就在城北进行练军,当即拉起陈冲往太平军营中去。

    他两人骑了坐骑,一身素衣便向黄蒿山去。此时已是申时,可见圜水北侧,黄蒿山下,一片绵长的营垒沿着圜水驻扎五里,每一块营垒上都飘着三张明黄的旗帜,上面画着一只云中鸿鹄,在晚春的清风里,仿佛有数百只大白鸟在营垒中飞翔,不少莺鹊都以其为真,也聚集在帐顶上,蹦跳着,叽喳着,鸟叫声不绝于耳。

    谷/span刘备远看着这景象,便知道军士们大多不在军营,不由问陈冲说:“最近是有什么操练吗?”

    陈冲每日都过问太平军的近况,自然对他们的操练了然于心,颔首笑道:“公明每十日出三操,一日操练兵器,一日操练行军,一日操练战阵,想必此时正在山那头领军操练行军,酉时才能回来。”

    算算时间,还有大半个时辰,刘备这几日来回奔波,已感到有些累了,便干脆说:“既如此,那我们先到营中坐坐,等他们回来吧。”说罢,便与陈冲一起驱马至营门之前。

    营门前站着十来名全副武装的士卒,沉默地伫立在两侧,中间横置着三个可移动鹿角,将营门封锁住。他们见刘备陈冲过来,其中一人出列,跑步走到刘备陈冲面前立定,向两人行礼问候。…

    刘备与过往白波军见过多次,对他们的印象是作战悍不畏死,但军纪散漫,极难管束,但眼前这甲士却让他眼前一亮,此人身姿提拔,举止得体,眼神不卑不亢,与以往截然不同,他不由对陈冲笑道:“公明练军能教人脱胎换骨啊!”

    说罢,他转头对这军士说,他想进营休息片刻,等徐晃操练回来视察军队,不料那军士却问道:“征西可有军令?”,刘备一愣,问军士道:“你不识得我,也不识并州牧吗?”,那军士笑道:“在下自然识得,只是使君早有令下,军中当令行禁止,如今军中除非本部,无军令不得妄入。”

    刘备用异样的眼神上下审视了他一番,那军士汗毛被看得直立,刘备这拍了拍他肩膀,笑道:“若是执行军令,纵是万仞加身,也要岿然如山,小子,你还差得远呢!”而后摆摆手,示意他归队去,这甲士松了一口气,又一路小跑回到原位。

    “不进去了?”陈冲笑问。

    “你是故意不带军令的吧。”刘备也笑回道。他干脆找了块凸起的大石,胡坐在石面上。陈冲耸耸肩,坐在他一侧,打趣说:“在这里看看他们行军的模样也好。”

    天色很快就昏黄了,等太阳的光晕如同水波一般,陈冲开始听到行军的脚步声,等到鸟儿都被脚步声惊起,黑压压地从帐顶腾飞起来,陈冲便从山头的那一角看见太平军的前列了。他看他们一步一步地走过来,眼中还是非常欣慰,虽然队列中仍有一些杂声,但脚步声已不像纷乱的波涛,而像是敲打着大地的鼓槌声,走到近处,守门的军士挪开鹿角,而归来的军士目不斜视,稳步走回营垒里。

    这些军士都经过徐晃细细筛选,原本三万余众,如今筛得只剩下一万,稍有残缺的,年过四十的,未满十五的,都被劝离军队回家务农,因此如今太平军看来格外精神。

    陈冲转过头来看刘备,刘备已站起身来,仔细地审视着军队,眼中露出满意的神光,忽而他指着军中一处说:“庭坚,那是何营?”陈冲放眼望去,见他所指处人人带有长弓,腰间挂着两处箭囊,远看好像一群人都长了翅膀般,显得格外与众不同,他恍然笑道:“那是新编的穿杨营。”原来徐晃整军后,又把剩下军队优选出两营,一营是身高高过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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