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过一区区家奴,如今竟也能做右贤王,再三反复了!”她又问道:“如今他身在何处?”

    田豫在美稷待了大半月,对此已经烂熟在心:“右贤王领五千兵马,约在西三里之处。”

    刘笳对田豫问说:“从事可能随我往之?”

    “夫人有令,无所不从!”

    当夜,田豫率领从离石带来的三十骑士,随刘笳直抵赫连部大营,赫连部营卫见一行人气势汹汹,不明所以,正要通报间,只见刘笳飒爽下马,取下布巾,对其中一人展颜笑道:“速离叔,可还识得我?”

    营卫面色无不大变,为首那人立刻领诸人跪礼道:“见过居次。”

    她当即牵马入营,田豫等人连忙跟上,沿路众人看到刘笳,无一人敢拦,让其一路走至主帐前。

    这时候,赫连凡莫正在帐中与张昶议事,他听到帐外一阵喧闹声,莫名烦躁,当即拉开门帘,结果正撞上行至帐前的刘笳。两人见面之下,赫连凡莫神色讪讪,他笑道:“居次怎在此处?”

    夜色昏暗,刘笳面无表情地走上前去。赫连凡莫毫无防备,正要行拜礼,他突感心口有什么割了一下,紧随而来的便是一阵刺痛,是有什么刺入了自己的心脏。他猝不及防,往下看去,原来是刘笳在皮袍中藏了一把袖剑,此刻剑身入肉,只有剑柄露在身外。

    这位从小在美稷长大的居次抽出剑柄,血水涓涓流满右贤王衣襟,她无视了帐中呆若木鸡的张昶,也无视倒在地上的赫连凡莫,转身面对包围来的赫连部众人,在灯火里,她手拿染血的袖剑,露出半边娇颜,轻声说:“我栾提蒲真梅录,乃国中居次,我夫君虽为郎将之名,实坐单于之位,今赫连凡莫欲反,死不足惜,不知国中诸部,谁为其继?”

    鸦雀无声。

    她回头又对田豫说:“请从事放心,我夫君身率五万兵马,五日之内,必至美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