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应该还是在观望局势罢。”

    “按大人所言,他威望最高,牵扯到多部态度。可不表态不也是一种表态吗?如今局势本与我不利,他没有拿得出手的理由,自然不会表明态度,可不表态之下,却是拖延时间,试图让王庭中立,这正是利于州府的事情啊!可见他还是心向州府的。”

    “所以田君是想先找大且渠?”石桑明白田豫的意思了。

    “正是,若我与其联手,想必令王庭中立,至少不是难事了。”田豫想了片刻,终究没把另一件事告知石桑。

    一旦打定了主意,田豫自己再戴皮帽,穿了身灰色袍子,骑了一匹普通黑色的坐骑,打扮做石桑护卫状,当夜随石桑进城,直接到大且渠府上求见。

    石部本是且渠部的附庸,如今虽然独立出来,但两部关系仍然很好,且美稷城中也无宵禁,石桑求见大且渠也是常事,因而也就没引起注意。

    且渠智牙斯正在房中推敲并州大局,他因张昶的游说颇感为难,反复思考化解的法子,一直到深夜,此时听闻石桑的求见,他便批了身薄衣,出门来相迎。

    田豫跟在石桑深处,见房中一老者开门出迎,便知道那是大且渠了,当即走到前面,单膝跪地,对大且渠俯身拱手,恨声道:“在下州府议曹从事田豫,从使君之命,特来此向大且渠求救!”

    且渠智牙斯大惊,搭手来扶。而田豫则略带哽咽道:“并州生民危在旦夕,使君正望王庭,如焦民之望急雨,还请大且渠一定答应施救!”

    大且渠只得应说:“龙首对匈奴诸部恩重如山,谁敢背恩?快请起。”

    他用力拽起田豫,引他进入房内,安排他坐下。田豫不待坐稳,急急说道:“如今白波韩暹、杨奉不顾恩义,携兵造反,与国贼合流,西河半郡因其破,而使君坐守离石,以区区六千之众,力当四万之军,已经是危机万分了!中郎将还在太原整顿兵马,还有半月才能出兵,只要大军一出,白波必没!但如若诸部背弃,则并州谁人能生?”…

    在田豫到来之前,大且渠本就打定主意,如今听他说陈冲仍守在离石,当即正色道:“龙首待我国有大恩大德,蒙龙首两次平乱,方有两年太平时日,人心思定,我智牙斯深为之膺服。明日,王庭诸王便又有一次议会,你随石桑先至会上,通知各部龙首仍在离石的消息,大声驳斥张昶,我一定会拼死为龙首力争。”

    他见田豫与石桑前伏身子倾听,又补充说:“龙首前年议定诸事,只有诸王,再无单于,对诸部而言,虽是修养声息的好事,但如此一来,最多只能令各部中立,若从事想要各部参战反董,支援龙首,则还需要一人前来才是。”

    田豫不料大且渠如此好说话,又喜又怕,喜自然是自己已有强援,怕的却是后日匈奴诸王会议,自己是否能完成陈冲的任务,毕竟他未带重兵,对匈奴诸部也不相熟,张昶又是闻名文坛已久的大家,既善言谈,也善书法,自己不过是渔阳一寒士而已。

    但田豫又想起临行前,陈冲对他的叮嘱:“一身望绝壁之淡定,四面临巨涛之从容。”,他很快又淡然下来,事已至此,成败在天,只能勠力争取了。

    他便对大且渠笑道:“龙首已有安排,在下只是先来稳定情形,如若木已成舟,便是她来也自然无用了。”

    次日,石桑在城外果然收到邀请,说应新任并州刺史张昶与右贤王赫连凡莫邀请,召集国内诸王侯到城中王帐议事。城中王帐至于夫罗被废后,只有陈冲与刘备前来谈论国内大事时,方才在此讨论,张昶在此处议事,显然是精心考虑过的。

    与会诸王侯,都是常驻美稷王庭的大部骨都侯与诸王,其他部族在五千人以下的小部骨都侯压根没有资格参与。

    在帐中,四角王与六角王围一个圆圈落座,这样不会特别突出某一个人,其余骨都侯在诸王外分坐两圈,每人身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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