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说要来见我?”

    城卫想了一想,答说:“他们一行有六个人。应当只有一人是贵人,其余五人都是杂役。他们只说是骠骑使者,有急事通禀破虏将军,没打算亲见府君。但被魏司马拦下了,魏司马说如今大军开拔,正是非常时刻,一定要等使君命令,才放他们通行。”

    听罢,陈冲立刻放下手中事物,整理一番仪容,便对城卫说:“那你带我去罢。”

    他下了城楼,正见一行人被魏延堵在关门口。为首一人身着素色袍服,正对着魏延指手画脚,不断言语。但魏延不发一言,手握斫刀,如一颗青松挺立原地,任他唾沫横飞,也不动分毫。

    陈冲走上前去,识得来使是袁术门下功曹,在汝南的族亲袁嗣。正如城卫所言,他们一行六人,带有九匹马,马背上的包袱装的鼓涨,除去为首的袁嗣外,其余从人皆衣着简朴身材雄壮,显然是卫士或仆役。

    袁嗣见陈冲到来,眼神不禁四下闪躲。但他随即意识到不对,强自整容,对陈冲礼拜说道:“在下见过龙首。”

    陈冲摆手,示意他免礼,开门见山地问道:“子昌,骠骑遣汝前来,所为何事?是关东出何变故了?”

    袁嗣不料陈冲正中要害,身体不由为之一怔,而后慌忙答说:“关东一切安好,只是明府听闻破虏传信,说不日要与董贼决战,便让我到破虏军中督军,还带了些金银财货,用以分发诸将,鼓舞士气。”说罢,他拍了拍马背上的包裹,传来一阵金属碰撞的响声。

    这却是一个好理由,但陈冲心中不信,他与袁嗣又寒暄了几句,袁嗣便央求陈冲放行。陈冲没有理由阻拦他,也不好与袁术公然决裂,沉吟片刻后,还是让袁嗣一行过关了。…

    谷魏延望着袁嗣远去的身影,面带狐疑,他对陈冲说道:“这人说是去督军振奋士气,可我看他行动猥琐,言语动摇,分明是心中有鬼罢!先生,当真让他过关?”

    陈冲拍了拍魏延肩甲,摇首苦笑道:“文长能看出来,我自然也能看出来,拦是拦不住的,主要是看他意欲何为,所谓犒赏三军自然是假。”他犹豫了片刻,还是没说出自己的猜测。

    如今关东定然生变,能让袁术突然变卦,有且只能是袁绍影响。若自己所料不差,想必是袁绍已遣军去攻打豫州了。

    一念及次,陈冲便不免叹气:自己此前驻留在酸枣,正是为提防袁绍背盟。可事态变化,北路失利,致使他不得不亲自率兵西进,这才给了袁绍背盟的机会。他本打算分秒必争,抢先讨平董卓,孰料袁绍竟这般等不及,不到一月间便能搬弄是非。

    那而袁术派遣使者的目的也就昭然若揭,除了命令孙坚撤军,让他火速回援豫州,已再无其他可能。

    在腹中完成推演后,陈冲当即做出决断。他先去面见陶丘洪,将调度各军西进的事宜尽数委托于他,叮嘱道:“行军从速,不可怠慢!”陶丘洪听他说完,才缓缓问道:“龙首将往何处而去?”陈冲答说:“不可言说,但为万民之所生,社稷之所立。”

    陶丘洪应下此事。

    陈冲随即换上一身轻装,他将手绘的图集草草打包,装上青隗的驮背。又唤来魏延,令他将手中事务转交给太史慈,并对他说:“事态紧急,我们要快些去新安,最好在袁嗣之前面见破虏将军。”

    好久未与陈冲同行,魏延欣然应允,等他们准备完毕,从函谷关出发,算算袁嗣一行人离开的时间,大概晚了两个时辰。

    天色已渐渐地暗了,但陈冲顾不上那么多,他与魏延踏马从关道奔出,一路上尽是举火慢行的前锋。两人的马蹄答答,身影仿佛是一阵风,前锋的士卒们好奇地打量着,才发现原来是主帅出奔,不由得又在军中引起一阵议论。

    明月煌煌,淡金色的月光洒下来,将夜间的所有事物拢上一层浅白的薄纱,像是泪水,又像是眼眸。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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