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军,手中的斫刀刀柄上皆是汗水,紧张之余,他们的内心也渴望复仇。

    孰料,凉人只在渭河北岸观望,久久不做进攻,等战士们皆疲惫了,才望见凉人之处出现动作,诸帅皆是精神一振,孰料那些人马仍未向城池攻来,而是调转马头,川流般径直向东方奔去了。

    大军行进,在冬日带起雪尘,华阴的白波军士眼看这雪尘奔流在平原上,不敢出城行动,毕竟谁也不愿脱离修缮多日的城防,而与方才大胜的凉人进行会战,结果众人不知所措,坐视凉人的踪影消失在视野,战士们为冷风吹得遍体生寒。

    郭大忽想起一事,这才暗叫糟糕,此时天寒地冷,大河封冻,以前可为天险的大河如今已成坦途,凉人大可不顾华阴而迅速东进,而郭大等人也难以阻拦。

    若是出城拦截,白波军要冒失城风险,可若是坐观凉人东进,则刘备军团有覆灭之危。几帅在华阴商讨一日后,最终决定弃城追击。

    郭大等人主要打算,要是路遇凉人,骑军便止步不前,与凉人继续对峙;要是凉人欲与骑军会战,他们便领军退回桃林塞,只要拖延时日,一直到凌汛时节,大河解冻为激流,南北两岸不能沟通,他们死守桃林塞,仍能达到困死凉人的效用。

    初平二年,正月初一,白波军从华阴而出,于南岸沿大河向东奔行。这时穹幕又飘起大雪来,雪花大如柏叶,一片一片地堆叠在骑士们的甲胄上,也盖住了旷野上偶尔露出的黄土,即为骑士们铺上一层雪绒,也为大地重铺上一层白衣。空气中本有一点雪水融化的湿冷,此刻反而都消失了,这让郭大不禁有些忧心。…

    谷他们追着北岸凉人的踪迹走了半日,但风雪很快将其掩埋只剩下白茫茫的一片,到了夜里,雪深厚达两尺,几乎将人腿全埋没了,马匹也疲惫不堪。白波军只得在山林间匆匆歇息一夜。

    夜里,军士们在林间升起篝火,但仍不能驱除寒意,徐庶去检查物资,而元帅们聚在一起烤炙干肉,一边商议军事。郭大先问杨奉说:“凉人当到何处了?”杨奉沉思了一会,说:“他们比我们早行一日,但此间天寒地冻,山路又难走,他们至多比我们多行三十里罢!”

    郭大颔首赞同,他折了根木枝,用枝梢在雪地上绘画地图,边用热气哈手,便分析说:“凉人这般东行,定然是一往无前,直奔着迎接董卓而去,但刘使君占领两县,隔岸相夹,不是能他们能悄然绕城而过的。我料想其必然会在弘农稍息,而后一鼓作气,直扑大阳,你们以为如何?”

    韩暹想起凉人的旗号,这时提出新的建议,他说:“如今凉人主帅乃是皇甫嵩,皇甫嵩不是如此鲁莽之人,他用兵以精算闻名,此时虽将我军抛在身后,但皇甫嵩不会不考虑我们这支追兵,他说不得会在弘农回旋,伺机与我等会战。”

    “那便如前计,他若会战,我等便后撤,只要拖延时日便成。”说到此处,郭大看着山林外仍在堆积的雪绒,不禁叹道:“只是今日还有如毛大雪,恐怕今年大河解冻的时日,要晚上不少。”

    杨奉颇不以为然,他笑道:“拖过一日,便是一日,何必如此烦忧呢?即便作战不成,大不了我等退守州内。春日饮酒,夏赏繁星,秋猎麋鹿,冬日烤火,也是一般快活,何苦为此操心呢?”

    郭大的眼神颇为不悦,但杨奉仍说道:“我在晋阳时,看龙首为朝廷这般尽心,每日从卯时忙到戌时,年纪尚不到三十,头上的白发就颇为醒目了。郭兄,天下大事,本就不是一夕能成的,当年王莽乱政,世祖重振汉室,尚需十余载,何况今朝呢?”

    郭大只说:“我是因大良贤师说,要重造清平之世,这才加入太平道的。”

    这番话下来,几人都默然无语,匆匆结束军议,各自回营想着心事。

    次日一早,白波军再次出发,他们踏着深雪,给马蹄裹了巾布们,继续艰难地向东奔行,大雪在次日辰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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