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雒阳将据何而守?”

    当日深夜,董越便在邙山山脚扎营,砍伐林木,集结工匠力士大肆制作木楯、云梯、冲车、头车、漏车等攻城器械,到八月初一,董越亲自督战,令部下三面围攻孟津南关,但他们率军至南关之前,却都不由心惊道:“如此坚城,怎能轻易丢给北虏呢?”

    当年大将军何进设孟津、小平津两关时,以为河防不比山关,毕竟大河千里,难以处处关照,因此便着重修缮河边关城。

    天下城关,修缮时以夯土为主,少量不实之处便包附砖石。可在孟津、小平津这两处关城却格外不同,立夯土为基后,何进则全面裹以砖石,用米浆沾黏,并将城墙立有三丈之高,墙形是一道内凹的弯弧,以至于凉人欲要蚁附,竟不知从何着手。

    而在董卓率军南下的时日,南关士卒也未松懈,日夜在河畔挖掘水道,将河水引至城关底部,沙洲新城可派援军漂船而来,直达南关城中。而挖掘出的滩泥则在滩涂上营造壁垒,为渡船做遮掩。凉人想要攻克南关,还得先将这些壁垒一一拔除。

    围城当日,秋雨蒙蒙。凉人自东、南、西三面围住南关,北面是滔滔河水无法包围,他们就从上游漂来松木,试图将南关挖出的水道堵住。但沙洲中建成新城,很快就有并人乘船入河中,用长钩来钩开松木,层层叠叠的松木在河水冲击反复翻滚,如同断开了不知多少截的丝线,在细小的针引里一一理顺,很快被冲往更下游去。

    凉人知道这样不是办法,只能转而先去攻拔河岸的壁垒。他们集体推着头车往前,头车的两面都是木壁,用来遮挡来自壁垒与城中的箭矢,效果虽好,但头车太过沉重,推到距壁垒几十步前,便深深陷入河滩的淤泥中,推车的士卒也不好用力,只好出车作战,很快就被守卒打了回来。

    唯有南方的头车顺利抵达关门之下,但并人早就将关门用泥石填死,他们无法攀上关墙,拿砖墙也毫无办法,最后便用头车做为屏障,自己在城角下堆起土山,试图用土山连上城垣,然后攻入城中。

    这倒不失为一个好法子,董越指挥人马轮番挖土,用头车顶着箭矢运送到城角,只是头车运送过慢,两日下来,虽未损失多少人马,但土山也才堆至两丈,他们堆土,守卒便在关墙上堆木为架,将关墙拔高了一丈有余,凉人们见状都向上级抱怨道:这般下去何时才能破城?董越便在军议上安慰说:敌军如此守城,显然是畏我军如虎,他在墙上能堆多高,破城不过是迟早而已。

    就在当夜,北关偷渡来一支三百余人的骑军,从下游沿山林而上,突然闯入董越前营,守卒们猝不及防,被这支骑军在营中大肆纵火。

    而前营堆放着各式云梯、头车、楼车,角落里还放有绳索、桑麻,都是攻城必用的器械。按理说遭遇秋雨,前营又毗邻河岸,空气湿润,纵火也殊为不易,只是土地上散有木匠刨削的木屑,骑军扔下火炬,木屑染上火星,转瞬便燃起大火,半个时辰内,火势便从前营一路烧到中军,黑烟滚滚如潮,连洛阳城中都依稀可见。

    好在骑军自知人少,纵火得手后即刻离去。凉人们各自逃难的逃难,救火的救火,通报的通报,营中嗡嗡乱成一团,很快波及全军,人群往来不断,在北邙山的彤彤火光中,人影显得异常苍渺,但好在未发生营啸,一夜过去,董越派人清点人数,军中只有五十余人死于火灾,这让董越松下一口气。

    但回望南关之下,南关守卒们趁着凉人救火,尽数出城推土挖壕。他们把土灰装进竹篓,用篓盖封好,而后顺斜坡将竹篓滚入河畔,河畔的士卒将竹篓倾倒清洗,过后再搬来装土,如此反复,一夜之间,凉军三日间立起的四座土山,就这般为守卒尽数推平。

    而凉人前营中的各式器械,此刻徒留有一地灰烬。几日苦功沦为白费,这下连董越也颇为泄气,等董卓次日前来视察,他直接向其禀告说:“董越征战南北,多为高山平原驰骋,到底不善水攻,还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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