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佩的碎块全都裹在了其中,这才起身对着夏浅浅道:“如今玉佩已经碎了,对浅浅来说怕也没什么用处了,可否准许让我拿回去?”

    他神色冷静,彬彬有礼,可那一双充了血的双眸,看着却比之前更加骇人。他这副样子,竟是与十年之后像了不少。

    夏浅浅看他如此,倒是觉得顺眼了许多。她往后一靠,下颌微扬,看着有些吊儿郎当:“你想要也行,一千两银子。”

    场景似乎又回到了之前在湖边的时候。

    这句话一出,夏蕴哲与夏夫人皱眉,具有些不赞同。可看着两人之间的气氛,还是忍了下来,没有开口。

    南宫珏握紧了手中装了玉石的帕子,却没有拒绝。沉默半晌,他低着头开口:“我如今身上并没有这么多现银,浅浅可否宽限几日,叫我去凑一凑?”

    夏浅浅又一次感到了烦躁。她想要开口嘲讽,可看着南宫珏如今的样子,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下意识按住了手腕的火焰章纹,那一块的温度比周旁的皮肤更高一些,温温热热的叫她安心。

    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夏浅浅转身背对着不看他:“不过是块不值钱的玉佩,倒被你当宝贝供着!今儿本小姐心情好,这玩意儿便送你了,以后别再出现在本小姐面前就是!”

    南宫珏双手微微一颤,似是没有听出夏浅浅口中的嘲讽,默默对她躬身一拜,算是谢过。

    而后转身去看夏蕴哲,躬身一礼:“之前这么多年,多谢老师的教导。谆谆教诲,学生定不敢忘,只是如今出了这么一件事情,”他顿了顿,苦笑了两声:“学生再也没脸上门了。”

    又是一礼,南宫珏继续道:“浅浅落水一事,确是学生失手所为。方才百般抵赖,怕是伤了老师与师母的心,学生知错,也请浅浅原谅。”

    再是一礼,南宫珏又道:“今日之事,皆因学生而起,学生对不住浅浅,三位若有责罚,学生并无二话。只是清悠却是无辜,还往老师与师母宽宏大量,放过她一回。”

    夏清悠跪在地上,乍然听见了自己的名字,心情有些复杂。她微微抬头深深看了南宫珏一眼,一张嘴呶动了几下,却还是没有开口。

    夏夫人冷哼了一声,看着南宫珏想要开口说什么,却被夏蕴哲拦住。见他对着自己摇头,夏夫人又哼了一声,闭眼转过了头,不愿再看。

    夏蕴哲拦住了老妻,看着面前躬身的南宫珏,却也有些可惜。虽然早已经下定了决心不准这人再上门,可突然听见他自己提出来,心中仍是有些不是滋味。

    三礼已毕,南宫珏直起了身,再开口时便不似之前那般温和:“恩已算过,仇也得算。从今日起我踏出夏家大门,便不再是夏尚书的门下学子。日后若是有朝一日上了朝堂,珏定用尽全身学问,叫夏尚书门庭败落!”

    “南宫珏!你怎么敢!”夏夫人本是想眼不见心不烦,却不防听见这句话,登时便是怒火冲头,开口想要威胁。夏蕴哲急忙拉住了老妻,看着南宫珏眸色深深:“你便不怕我让你进不了朝堂?”

    南宫珏一笑,却有几分笃定:“夏尚书光明磊落,自然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呵。”夏蕴哲笑了一声:“你倒是了解我。”

    南宫珏道:“做了这么多年学生,总也该对老师有几分的了解。”

    “既是如此,你便去吧。”夏蕴哲挥了挥袖子:“我便等着有朝一日,能够在朝堂之中,看见你南宫珏。”

    “定不负夏尚书所期。”

    曾经的师徒,如今的对头相视一笑,而后南宫珏转身扶起了一直跪在地上的夏清悠,又对着背对他的夏浅浅到了声歉,转身昂头出了夏家书房的门。

    后来的事情更是简单,夏夫人早就查清楚了那一日的事情,与夏蕴哲商量了几句便决定将夏清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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