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长孙千文勾了勾嘴角道:“有劳皇兄记挂,粮草之事还请皇兄费心了,可别让边关的将士们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啊!”

    “那是一定的!”长孙慕天答道。

    两人相视一眼,中有无形之火暗中交锋,良久后,兄弟俩于宫门处背道而驰。

    一场淅淅沥沥雨淋扑面而来,长孙千文紧了紧领口,入秋了,凉意刺骨,更甚从前。

    一路北上,十万大军到达关山城时,已是半月之后。

    一路上长孙千文派心腹密切关注粮草的动向与长孙慕天的举动,却并未发现异常,他那一颗疲惫的心却丝毫不敢放松,他向来擅长以静制动,却不料此次长孙慕天却也能沉得住心思,这让他心中的危机感愈发地浓重了。

    夜幕降临,微雨夹杂着箭雨,于无声处索人性命,匈奴夜袭。

    尽管长孙慕天早有准备,可面对敌方的十八万大军时,敌众我寡的劣势还是显露无疑,匈奴人擅骑射,此战若败,关山之后则是一马平川的中原腹地,届时匈奴大军将直逼京城,后果不堪设想,所以,他不能退!

    战火烧了整整一夜,至东天破晓时分,匈奴大军闻金收兵,于百里之外扎营,静觅良机,等待着下一次的浴血奋战。

    血水与雨水于关山方圆数十里堆积成洼,有乌鸦成群结队盘桓于上空哀鸣,迟迟不肯退去。

    接下来的两个月里,长孙千文带领着余下的兵士与匈奴又战了大小数十战,双方各有输赢,而此间,长孙慕天则迟迟没有动静,长孙千文的一颗心却蓦地沉了下来。

    北境的冬天似乎来的格外早,京城中的秋菊还烂漫绽放时,关山城迎来了今年的第一场雪,初时还不易察觉,待到银装素裹时,鹅毛已然纷纷扬扬,长孙千文伸手接住一片鹅毛,入手处冰凉,转瞬即逝,他坚定的眼神望向远方的皑皑白雪,发起了最后总攻的军令。

    这一战异常艰辛,雪与血早已分辨不清,长孙千文只知,当他们取得最后的胜利时,他的手臂已经挥剑至麻木,他就那祥倒在一片尸山血海中,眼前的一切仿佛都已远去,去到了一个和平的,没有战火的年代里,在那里有他的亲人与爱人,安宁得仿佛幻梦。

    来时十万大军,归时不足百人,然而,他们没有输给匈奴的铁骑,却输在了权利的尔虞我诈之中。

    当长孙慕天的亲信带领五百灵王亲兵于城郊拦截住他们时,将士们所有的不甘都化作纷飞的热血,同袍挥刀相向,残酷莫过于此。

    副将带着重伤的长孙千文向着城门初冲去,余下的不足百人用身躯为他铺就一条血路,长孙千文睚眦欲裂,目光的尽头处,则是长孙慕天那张带着邪笑的脸。

    长孙千文从昏迷中醒来,刚有动作,便觉撕心裂肺的疼痛感袭来,待得副将端药前来,方才得知是萧冷玉与慕长孙青及时赶到,救下了他一命。

    他之前对萧冷玉的印象并不太好,这个女人过于聪倾,且精于算计,他无端生出些厌烦,经过此次生死一线,他的心境自然也有了些许变化,而萧元政一家还背着个莫须有的通敌叛国的罪名,外患刚平,内忧又起。

    长孙千文的伤势还未痊愈,皇上念他平定匈奴有功,特许他伤势未好之前不用早朝,蓦然闲了下来,才恍然发觉除夕将至。

    年假之前,刑部颁发了一道文书,昭告天下道:“萧元政通敌叛国,证据确凿,将于三日后处斩。”

    长孙千文听闻此消息后带着伤朝见,力保萧元政一家,然而,此时已经撕破了脸皮的长孙慕天直言不讳道:“萧家通敌叛国罪证确凿,三弟莫要被他们的花言巧语所蛊惑。关山一战本可将匈奴赶尽杀绝,以绝后患,三弟却没有乘胜追击,难道说是三弟你已被他们说服,匈奴佯败,以求出其不意,里应外合,直取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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