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去了京都的女学明德当先生去了吗,跑回来做什么?”

    云氏嗔怪的瞪了她一眼,“到你祖父跟前可不要随意提起。”

    “她是上个月回来的,带着她的女儿袁微雨一起住进了听涛阁。”

    庄喜乐眉头紧锁,思绪又回到了几年前,那时候的袁清子是郡王府乐妓,精通音律工诗赋,尤其弹的一手好琵琶,她的音律不似寻常女子那般婉转悠扬或是如泣如诉,而是恢弘大气让人闻之心中激荡。

    最令人称赞的是她赋的一手好词,战场激荡,边塞凄凉在她的笔下书写出来令人十分动容,连她祖父都曾赞叹她心胸视野比男子更甚。

    那时候她祖母故去,祖父哀伤不已,袁清子就是以一手琵琶绝技弹奏出那凄凉恢弘的战场豪情让他祖父对她另眼相看,从此明辉堂时常能看到她的身影。

    那几年,几乎是有她祖父的宴席就有袁清子的身影,无数人都以为她最终会取代她的祖母的位置,成为郡王府的当家主母,她自己或许也是那么想的。

    她开始插手政务,对下面官员的孝敬来者不拒,出门车马奴仆前呼后拥,风光无限。

    最终惹怒了她祖父被赶出了郡王府,住进了城中一栋名为听涛阁的小楼,后来就有了闻名于大厉的《缅怀》,诗词当中将自己喻做缠丝藤,没了她祖父这颗参天大树就要死,将他们这一家子恶心的够呛。

    “祖父知道她回来了吗?”

    云氏点了头,“回来的第二日就差人送了书信进府,你祖父还没见她。”

    庄喜乐扭头问道:“谁那么没眼力居然敢给她传信进来?”

    云氏抬头看向华蓉,一个眼神华蓉便带着屋内伺候的人下去了,云氏这才看着庄喜乐,一脸严肃,“这事是你祖父的事,你祖父的事情就是你大伯也无权过问,你也不许去管。”

    庄郡王在府中积威慎重,他的意思谁敢反驳呢?

    庄喜乐很是烦躁,“难道以后要任由她在府中来去自如吗?”

    云氏又何尝愿意看到袁清子,府中也不会有人愿意看到她,可她们又能如何?

    起来替她整理头上的珠花,说道:“这事还要看你祖父的想法,总之,你莫要插手,更不许到你祖父跟前胡乱说话。”

    庄喜乐闷闷的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夕阳已经落下,黑夜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