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家初被双规之后,交代问题常常装疯卖傻,他到底是不是真疯了,当然还需要专业的鉴定意见。刘丰看了卷宗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然后他只见了姜家初一次,接下来的具体工作从头到尾都是丁齐做的,包括面对面的很多次观察性会谈。

    刘丰只是负责把关,这就像一次教学实践,等丁齐完成这件事之后,刘丰便认为他可以成为一名正式的司法鉴定人了。

    丁齐给姜家初的鉴定结果是“精神崩溃”。所谓“精神崩溃”和普通人理解的“疯了”还是两回事。再很多时候,它甚至就是调查审问人员所追求的结果,意味着心理防线的崩溃。被调查人或多或少都有反侦察手段以及抵赖心理,往往崩溃之后才会顺利交代问题,甚至要他们交代什么就交代什么。

    估计姜家初已经吃了不少苦头,最后精神崩溃了,所谓的疯疯傻傻,有很大程度的表演成分,同时是潜意识中最后的防备心理,另一方面还是外部环境压力造成的情绪反应,丁齐给出的报关总结得非常详细。

    这次内部的非正式精神鉴定结论,并不会拿到法庭上,也不会对姜家初的判决造成影响。姜家初在犯案的时候,精神状态是完全正常的,进来之后想疯也没有用。

    对于丁齐而言,他也清楚这是导师布置的一次教学检验任务,所以干得特别认真细致,前前后后花了近一个月时间,有过多次观察会谈。甚至办案人员后来发现的很多罪证线索,都与丁齐和姜家初的会谈记录有点关系。

    今天朱山闲特意对邻居提到了姜家初的案子,还强调了丁齐的身份。丁齐很好奇地问道:“隔壁住的究竟是什么人?”

    朱山闲意味深长道:“隔壁这栋小楼,是市城建局宋局长家的。宋局长原先也在雨陵区工作,和我还在区城建局做过同事。五年前姜家初从雨陵区区委书记提拔为副市长,过了两年,老宋也从雨陵区提拔到市城建局当局长。宋局长住市里,他家房子也多,现在是儿子和儿媳妇住隔壁。”

    这只是一个小插曲,他俩谈论去年夏天姜副市长的案子时,厅里其他人却起了另一场争论。话题是尚妮挑起来的,就是关于算命的,范仰也在一旁起哄,结果越说越热闹。

    尚妮和庄梦周抬杠道:“庄先生,那天你给我算命,算得准不算本事,因为您早知道我是谁。假如就是个偶然相遇的陌生人,你事先根本不认识、也不了解情况,还能算的准吗?”

    庄梦周反诘道:“这种问题真是无聊,我想问问你,人为什么会算命?像你上次碰到我那样,纯属没事找事!人对未来有疑惑,期望有人告诉他一个答案,就说明他正在经历什么、有很现实的问题要解决。既然是这样,他会主动说出来自己遇到了什么事、想解决什么问题。”

    谭涵川在一旁点头道:“是的,人有所求,就是因为遇到了事情,希望能够有人提供咨询意见,没有谁会莫名其妙地去找算命先生,除非纯粹是抱着娱乐的目的。”

    尚妮却不依不饶道:“干说没用,前辈您救给我们展示展示吧。要不这样吧,咱就出去在小区里摆个摊。假如有邻居走过来找你算命,我们看看算得准不准,要不要先写个幌子?”

    尚妮的嘴快,石不全的手更快,马上就跑进书房裁了一张大白纸,上书“神算”两个大字,放在庄梦周的面前道:“庄先生,您就拿这个出去试试!我们也跟着当托,帮您拢拢棚。”

    庄梦周瞪眼道:“你咋不敲锣呢?又不是耍猴的武棚,算命的文棚不用这么拢!”接着又连连摇头道,“真是瞎胡闹,怎么可以跑到小区里算命,对朱区长的影响多不好!”

    朱山闲也走过来道:“确实影响不好,你们别胡闹。”

    范仰却在一旁起哄道:“也没必要跑到小区里摆摊嘛,刚才尚妮师妹不是说假如偶然遇道一个陌生人,想看庄先生能不能算准吗?待会丁老师就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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