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放了三个杯子。

    朱山闲今年四十多岁,但看上去只有三十出头的样子,神气很足。像这个年纪的很多官员,包括企业领导,往往看似精神饱满其实气血虚亢,在工作岗位上一直精神头很足、干什么都很有劲,但身体和精神的透支消耗都很大。

    可是丁齐感觉,朱山闲显然不是这种情况,至少保养得非常不错。丁齐又不是精通望诊的老中医,怎么能一眼看出来这些?其实他的导师刘丰也有这个本事,刘丰不仅能判断生理特征,甚至能一眼看出某个人的行为特征包括犯罪倾向。

    这种判断准不准?非常准,有时甚至准得令人感到不可思议!从某种意义上说,丁齐是得到了刘丰的“真传”,某些方面甚至是青出于蓝。

    朱山闲很和善,丝毫都没有摆领导的架子,说话时总是笑呵呵的。可是丁齐却感觉朱山闲的气质无形中就有那么一种范,不太好形容,可称之为官气吧。这种官气可不是脾气,而是在某些位置上坐着,总需要拿主意、做决断、下指示,久而久之养成的一种气质。

    官员未必有官气,有官气的也未必是官员,但流露出这种气质的人大多都是领导干部,根据这种感觉去判断人的身份,虽不能说是百发百中,但也是**不离十。

    朱山闲只是个不大不小的正处级干部,假如是在首都某部委那种地方当差,也就是个毫不起眼的基层。但是在地方上可不一样,雨陵区的户籍人口就有六十多万,常住人口更多,朱山闲是二把手,除了区委书记就属他最大,是手握实权的领导。

    丁齐怎么会有这种感觉或者说眼光呢?没有任何人教过他,只是因为他见过各色各样的人,而且因为工作的要求,需要从各个角度由外及内详细地观察、归纳、总结,久而久之就会形成一种很直观的印象。同一类人往往具备同一种气质或特征,是能一眼看出来的。

    对,就是一眼看出来,没有理论只是实践,长期的实践形成了最直观的经验,不需要再去思考,直接就能得出某种印象式的结论。

    导师刘丰也对丁齐解释过这种现象,道理很简单,就是工作过程中见的人多了,而且观察与分析得很用心,久而久之便会养成这个能力,或者说形成这样的习惯。古人所说的相术,其实就是基于这个原理,只是上升到某种理论的高度、总结出种种规律,便成了所谓的相学。

    比如曾国藩就写过一本冰鉴,专门讲怎么由相而知人。相学是一套形而上的理论,总结出的规律未必是正确的,有的甚至是纯胡扯,但相术的原理却是真实存在的。

    所以最高明的相术,不是看了多少本所谓的相学书,而是有这种真正的观察技巧与经验积累,从而达到某种水平,就像一个渐悟的过程。

    丁齐对朱山闲的身份很好奇,正因为好奇,就会用习惯的方式去观察,他不知道江湖爵门弟子通常是什么样的,但哪怕并不认识朱山闲,也一眼就能看出其人很可能是位手握实权的领导。

    丁齐不仅在观察人,也在观察环境,客厅的左右墙壁上各挂着一副字。东边是一副橫卷,写的是陶渊明的桃花源记,行楷字体非常漂亮,每个字差不多都是荸荠那么大。卷末的落款题的是“山闲”,应该是这位朱区长亲笔所书。

    当代很多所谓书法家,也就是各级书法协会的会员,其实论功底绝大多数都比不过古代的一个秀才。因为书法如今已经脱离了实用的写书功能,当代的书法家都是练出来的,而古代的读书人从小每天都要写,开蒙时字写得不好还会被先生打手板,日常用的功夫是不一样的。

    如果真要和古代一个普通的秀才比,当代真正的书法家大多胜在作品的意境和气韵上。意境源自于阅历与眼界、体验与感悟,而气韵则更体现出在此基础上的个人修养。

    丁齐并不是书法家,但他在图书馆工作了这么久,最近的工作就是考证各种古籍,虽说不出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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