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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芳丈夫的老家在境湖北边的刚涂市,阿芳婚后没多久也跟着丈夫去了刚涂,婆家在那边也开了一家汽修厂。后来阿芳的丈夫接管了家族事业,资产一度接近千万。

    但也就是回到老家之后,丈夫交了一些狐朋狗友,渐渐染上了赌博的恶习,越赌输得越多,越输就越想翻本,赌得也越来越大。没几年功夫,他先是变卖了在境湖的汽修厂,然后连老家的汽修厂都快保不住了,脾气也变得越来越坏,经常打骂阿芳。

    最终这个男人进去了,罪名还不是赌博,而是销赃和走私。因为他输得太多了已无力翻本,又有人给他出了主意,只要接一些“大生意”就可以免了赌债。他利用汽修厂为掩护,首先是销赃,然后发展到转运走私汽车。

    在上世纪末到本世纪初这段时间,走私亦称为走水,很多地方一度水货猖獗。但这种买卖当然不得长久,后来阿芳的丈夫就进去了,而且被重判了十年。

    在丈夫没有被抓起来之前,阿芳在婆家的日子就已经很不好过了,公婆甚至把气都撒在阿芳头上,认为儿子娶了这个女人之后就走了背运。当丈夫进去之后,阿芳就离婚带着孩子走了,她无处可去,只能回到境湖市父母家中。

    听到这里,朱山闲也在心中暗暗叹息,他已经想通了很多事。阿芳的丈夫应该是被人坑了,所谓的赌局就是犯罪团伙精心设计的。

    当时在江淮省的北部地区,尤其是乡村以及市郊一带,民众的精神生活一度很匮乏,赌博非常流行。于是就有很多人组织起来开赌设局,他们与其说是江湖人,还不如说是黑团伙。

    这些赌局往往都通过熟人介绍拉肥羊入局,而且事先都摸清楚了肥羊的家底,直至把对方的家产掏空为止。有不少拿了拆迁补偿款的动迁户,都是栽进了这种赌局里。

    阿芳的丈夫遇到的赌局更险恶,因为后面还有门槛,引诱他从事非法犯罪活动来抵赌债,当犯罪行为暴露之后,又利用他背锅顶缸进监狱。但是说一千道一万,还是这个男人自己有问题,为何要沉迷于赌博呢,而且已经丧失了正常人的底线!

    曾被赌局坑害过的人有不少,但像他这种下场的人却不多

    阿芳是边抹眼泪边说的,断断续续讲了很长时间,当时两人在包房里根本就没来得及把话说完,刚刚讲到一半的时候,任钟谨警官就进来了。还有很多情况,是朱山闲后来找机会询问货通过其他渠道打听到的。

    阿芳的丈夫变卖了很多资产,阿芳的嫁妆都赔进去了,就连娘家的拆迁补偿款也被借去不少。幸亏娘家这边在境湖市白山区还有两套房子,一套大的是以阿芳父母的名义买的,一套小的是父母以阿芳的名义买的。

    阿芳带着女儿和父母一起住在那套大房子里,将小房子出租补贴家用,但是显然还不够。女儿从幼儿园升小学,各项开支都很大,两位老人身体不好,养老金也很微薄。而当时的就业环境也不怎么样,阿芳没有学历也没有专业技能,很难找到一份适合的工作。

    这时有人给她介绍了一份工作,介绍者是前夫以前的朋友,至于这份工作是什么就不必说了,总之她就来到了这家洗浴会所“上班”,刚刚干了不到一个月,结果就碰到了朱山闲

    朱山闲感觉很痛心、很惊讶也很愤懑。他能理解阿芳这种上有老、下有小,走投无路的处境。但有些话却又没法说,阿芳显然什么都不懂,也根本不明白这行买卖的讲究,给她“介绍工作”的人更是心黑透了。

    通常干这一行的,就没有在老家当地从业的。打个比方,比如大连夜总会里的小姐可能是来自黑龙江的,最近最近的老家也是普兰店的,也就是说都得在外地干,不能在当地干,因为那样很容易遇到熟人,只要传出去这一辈子也就没法再抬头了。

    以阿芳当时彷徨恍惚的精神状态,也许还没来得及想,她可能是觉得孩子还小、老人身体又不好,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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