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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座楼阁并非此与世隔绝之地方唯一保存完好的建筑。出了楼阁往山上走,半山腰上还有一座凉亭。块石铺成的地基是方形的,四角立着四根柱子,上面却是一个斗笠形的圆顶,这种形制应是象征着天圆地方。

    这并不是瓦亭而是一个草亭,顶上原本铺着三重茅,每一重茅草大约都有五厘米厚,但已经被揭掉了一层,被揭去哪些的茅草都拿到阁楼卧室的床上去了。

    那么多建筑都损毁了,这座草亭居然还能保存完好,就连亭顶上铺的软草都没有丝毫朽坏,洁白而柔软,显然并非凡物。

    绕过凉亭再往下走,有一条河穿过山脚流向一个较大的湖泊,河边有一片连绵的裸露崖壁,从几米到十余米高不等,呈现出赤红的颜色,很像小赤山公园一带的景观。这个世界中唯一的居民此刻就站在崖下。

    他赤着上身,腰间围着一块东西,竟然极似当代传说中最时髦的齐B小短裙。可惜这件短裙并非虎皮的,就像是一尺宽的麻布围着腰间缠了一圈,勉强遮挡住要害。

    此人的头发很长,胡须也乱糟糟的,不太容易看清楚面目与年纪。他的须发呈现出褐黄的颜色,就像在外面的美发店里焗过,而且也焗得挺时髦。除了腰间的短裙,他居然还穿了鞋,纯天然材料编制的皮草鞋,样式很简洁但很结实。

    此人左手拿着一个瓷碟,右手提着一只笔,碟子和笔可比他身上的麻裙草鞋要精致多了,碟子是明代的粉彩瓷,而那支笔应该就是最近做出来的,假如拿到外面工艺品市场上去,也是令人惊叹之作,能卖出高价来。

    这是一只鼠须笔,笔毫就是此地特产的野鼠须制作的。这种野鼠半透明的胡须很特别,一段黑一段白交错分布,每段颜色的长度都在一毫米左右,整根鼠须有三、四厘米长。

    此人制作笔毫时居然将每根鼠须的黑白色都给对齐了,因此整支笔毫的颜色也是黑白间隔整齐分布。笔管用得就是此地当然寸节文竹的根,经过了细致的加工打磨,明黄中带着浅翠,仿佛已盘出了一层玉质般的包浆。

    这个黄毛野人,就是失踪已有八个多月之久的石不全。

    石不全这身打扮居然还没晒黑,甚至还比原先白了些,好像稍微瘦了点,但明显更结实了。这大半夜的,他居然跑到这里好像在练书法,用笔蘸着白色的颜料往红色的石壁上写字,而且写得很慢。

    只见他写道:“今天是农历二月初四,上弦月早就落山了。过了午夜,就是三月十一号,我来这里的第二百四十九天。刚进来的那天,恰好是农历五月十五,那是个月圆之夜……”

    石不全写字时居然是闭着眼睛的,碟中的白色颜料应该是他就地取材研制的。更奇异的是,随着他每一笔写到石壁上,颜料就缓缓渗了进去,宛如岩石中的天然纹路,想擦都擦不掉。

    再往旁边看,他在这一片连绵的石壁上已从左到右写了很多东西,有文字也有图画。假如沿着这些字画向前倒溯,会发现他早先留下的笔记很普通,就是白颜料涂在石壁上,用点力便可以擦掉或铲掉,但最近的字迹却不同了。

    写到这里,石不全睁开眼睛放下了笔,开口问道:“你说,那天的月亮是不是很圆啊?”

    这里又没有别人,他在跟谁说话呢?只听石壁上那片字迹答道:“是的,月亮好圆啊!不仅圆而且亮,就像悬在天上的路灯,上面还有斑影,是不是罩子没擦干净啊……”

    石壁上的题字居然能说话,这是石不全施展的无聊法术,相当于他借助另一种方式发出声音,一开口就讲了半天。石不全又低头道:“他可真啰嗦,你说呢?”

    这时他把碟子和笔都放在了旁边的一块大石头上,又掏出了一块石头。真没想到那么简陋的草裙居然还带一个兜,兜里装着一块石头。

    石不全在清理废墟时找到了不少珍贵的珠宝玉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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