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都亮了。

    白马越跑越快,它的体态极为神骏,高速奔跑中也非常平稳,鼻孔中也呼出一团团白色的蒸汽。跑着跑着,白马突然觉得鬃毛一紧,紧接着后背一阵刺疼。

    马跑得再平稳,高速奔行中也会感受到扑面而来的风压,白鹭是站在马背上的,而不是骑在马身上的,下意识地一只爪子抓住了马鬃的末端,另一只爪子扣紧了马的肩胛。这种水禽的爪子是很尖的,平时可以抓紧纸条在树上睡觉,此刻一用力就把马的皮肤给抓破了。

    白马吃痛不已,丁齐在心中告诉自己——算了,这次我忍了!

    终于跑到了雪原上的马蹄足迹消失之地,怎么打开门户、禽兽符又在哪里?白马一扬首打了个响鼻,禽兽印就凭空浮现在眼前,它好似是随着一团白气被喷出来的,又好似是从形神中被摄出来的。空荡荡的雪原上随即出现了一道门户,门户外是岩隙高崖……

    冼皓回过神来突然发出一声惊呼,反手就把丁齐给抱紧了,随即又反应过来,丁齐的一只手正搂着她的腰,这只胳膊也勒得很紧。他的另一只手抓住了岩隙中垂下的绳索,两人竟然悬在半空中。

    白鹭从门户中出来的时候,感觉很突然,几乎毫无思想准备,结果冼皓一步就踏空到了悬崖外。丁齐早就堤防着呢,蹿出去伸手把她的腰给搂住了,另一只手抓住绳子才避免了两人一起摔下去,算是救了冼皓一命。

    两人紧紧抱在一起,就、悬在一根绳子上左摇右荡,身体还不时碰到岩壁,这姿势要多暧昧有多暧昧,该感应到的都感觉到了。他们从未有过这么亲密的接触,别说是现在的“冼皎”,就连当初的冼皓和丁齐也没有啊。

    冼皓回来后,没事总喜欢在别人面前与丁齐做亲密状,但是在私下场合根本就没什么特别亲密的举止,但这一次……冼皓的脸腾地就红透了,连身子都软了,低下头小声道:“你还不松开?”

    丁齐:“你傻呀,我一松开你不就掉下去了?这里有六十多米高呢!”他虽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其实身体也是有反应的,心跳的速度明显比平时更快。

    冼皓这才意识到自己也紧紧地搂着丁齐呢,赶紧也抓住了绳子松开了手,脚尖向岩壁上一点,很轻盈地跳到了禽兽中门户处的那个小平台上。丁齐仍然抓着绳子道:“天都亮了,我们快上去吧,老谭他们肯定等着急了!”

    两人攀上了崖顶,谭涵川正坐在一个从崖下看不见的位置,见到他们赶紧站起身道:“怎么这么久才出来?”

    丁齐摆手道:“遇到一点意外状况,三言两语说不清,我们先到下一个地方汇合吧,大家一起讨论,看看究竟是什么状况。”

    铁锁崖下的河滩上,穿着军大衣的治安联防员又来了,时间是上午是八点半,他起得可够早的,一边踱着步一边打着哈欠。他还带着那副老式的厚框眼镜,脸上沾着灶灰,不知是昨天的没洗干净还是今天的又弄上了。

    丁齐和冼皓从禽兽国出来的时候,他好像也听见了动静,抬头望了一眼,嘴里不知嘟囔着什么,样子似乎很不满。待丁齐等人消失在崖顶,庄梦周也摘下了肩膀上的红箍,施施然离开了铁锁崖下的河滩。

    大约又过了一个小时,清洁工又来了,左手挎着垃圾筐右手拿着长竹夹,在河滩上左顾右盼,神情很是沮丧,因为他把人给盯丢了。

    假如不借助高科技辅助手段,普通人想在不暴露自己的情况下盯住另一个人是非常困难的,假如对方已经有所察觉,那就更困难了。

    小蒋昨天盯着朱山闲等三人一直到他们回宾馆休息,他总不能跑到人家房间里继续盯着吧,连谭涵川再夜里悄悄出去了都不知道。而且小蒋自己也是要睡觉的,就在同一家宾馆开了一间房,大清早就起来坐在大堂里守着。

    他见到朱山闲和尚妮出来退房,却没有看见谭涵川,正在张望间,朱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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