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嗽一声道:“丁老师啊,我曾经也是个老公安了,就谈一谈个人的看法。这件事情假如被捅了出来、闹上了法庭,洪桂柱要承担什么刑事责任且不说,至于民事赔偿这一块,恐怕就得按同期存款利率判决,而且程序繁琐、执行困难。

    假如真到了那一步,赔偿还是这个结果,而且对谁都没有好处。洪桂柱未必会被判重刑,甚至可能只判个缓刑,恐怕连牢都不用坐。这其中有三个原因,第一是当时魏凡婷确实联系不上,第二是魏凡婷出现之后,他也愿意把钱还回来,只是在数额上有分歧。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条,虽然没法说得太明白,但是谁都清楚,当时地方政府把很多事情都推给工程公司去想办法,还要在规定期限内赶上工程进度。洪桂柱是实在没有办法,为了保证市政工程顺利推进才那么干的”

    丁齐笑了:“你说的这三条,才是我们能坐下来协商的原因,否则就直接报案了,哪里还会给他私了的机会?但孙经理不要忘了,我既不是警察也不是法官,不负责破案子也不负责判案子。我是代表魏凡婷来处理这件事的,只是在维护魏凡婷的正当利益孙经理啊,你有没有学会博弈论?”

    孙达一怔,怎么讲着讲着就跑题了,有些不解道:“有点印象,比如‘囚徒的困境’啥的,但是早忘光了。”

    丁齐:“那就不谈了吧,说点别的。对于魏凡婷来说,假如闹上了法庭,赔偿还是四百万加银行同期存款利率,而现在洪桂柱只答应赔这么多。也就是说把事情捅破了,魏凡婷并没有损失,但是洪桂柱呢?

    从心理学角度,这是个双避式冲突,要么回避刑事惩罚,要么回避更大的经济赔偿,道理明明白白,我就不多说了,看他自己怎么选吧!但他不可能同时回避这两个结果,而且说句实话,假如真上了法庭,他的各种损失加起来恐怕远远不止这七百二十万,这是弱智都能想明白的问题!”

    孙达尴尬道:“丁老师啊,我清楚你的态度了,要么报案让法庭判,要么就赔七百二十万。既然是这样,洪总托我带了另一句话,不是对魏凡婷说的,就是私下里对丁老师您说的。他现在就算想尽办法去筹款,最多也只能拿出来五百万,总不能去砸锅卖铁吧?

    这五百万不论魏凡婷最终拿多少,剩下都是给丁老师您的私人感谢,交个朋友嘛!也就是说,如果魏凡婷同意收下四百万,那么剩下的一百万就是丁老师的。就算按照同期银行存款利率,连本带利也就四百二十万,剩下的八十万也都是丁老师您的。

    当然,这个情况您心里有数就行,不必告诉任何人。洪总希望委托您去找魏凡婷好好谈谈,协商出一个合适的赔偿数字来。”

    丁齐闻言差点气乐了,洪桂柱也不是草包啊,做事敢想敢干,这分明就是要收买丁齐,将魏凡婷的委托人变成他的委托人。诱饵先抛出来了,假如丁齐真的上了钩,跑到魏凡婷那边去压价,回头能不能拿到好处、能拿到多少好处则是另外一回事了。

    丁齐似笑非笑的看着孙达道:“孙经理呀,你这么跑来跑去的,又有什么好处呢?”

    孙达就像是受到什么惊吓,赶紧侧身摆手道:“我哪有什么好处,真的,我就是帮忙传个话!”

    丁齐:“既然这样,你这又是何苦呢?和你完全没关系的事情,却费心费时,还可能落个两头不讨好。”

    孙达低头道:“其实也不能算完全没关系,我当初也参与了这个项目,还是警方的小组长。当时我也意识到这件事可能有问题,但事出有因,就没有追问。前天一听说这件事,我心里也没底,怕被牵连进去,所以就给洪总打了电话。

    结果洪总果然是伪造了协议,冒领了那四百万。既然是我打电话告诉他的,就等于揽了这件事,洪总便托我来找您协商。您我是得罪不起的,可是以我现在的身份,洪总也是得罪不起啊,他托我办事我也没法推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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