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速,不明觉厉,她立时停下脚步,站在那里不敢动弹。

    陆云舟伸手在空中比划了一下,像是在测风速,便拿出一个类似细管的不知名工具。

    头颅骨不容易打开,打开后又极其危险,一般的开颅手术都要用到电子器械,徒手开颅闻所未闻。

    这次找来陆云舟,全因为秦烈病情危重,她也是死马当活马医了。

    陆云舟戴上手套,握着金属细管略略用力朝着秦烈的脑后轻轻按压下去,就开了个小小的口子,又过了片刻,一股暗紫色的瘀血便从管口缓缓流出。

    直到血流滴到了地上,朱影才反应过来,连忙过来帮忙。

    “幸好,血液还没有凝固。”陆云舟也有些紧张,额前出了一层汗,“去我的药箱里,拿干净的白麻布。”

    朱影取了白麻布过来,待血流渐渐停止,陆云舟便将金属细管从秦烈的头顶拔出,用白麻布堵上伤口,让朱影帮忙按着。

    他如释重负般站起身,脱下鱼肠手套,理了一下衣襟,“你上次从我那里偷去的药还有吧?”

    “有。”朱影老实地点头。

    陆云舟开始整理药箱中的东西,又看了一眼屏风方向,“那红色瓷瓶装的药水,给他服七日。七日之内,他若醒了,就是他命大。不然……他就再也不会醒了。”

    “啊?不会醒了?”朱影按着白麻布的手抖了一下,心想这折腾了半天,要是秦烈还是死了,秦佳容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你打算那样抱着他的头到什么时候?”陆云舟瞥了她一眼,无奈地走过去,用力将秦烈侧过身来躺着,随手把白麻布搭在他头上,“不用这么小心。伤口很小,况且我用了加速愈合的药物,过一个时辰就可以取下了。”

    “多谢你啊。”别的不说,朱影对他的医术,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也不为过。

    “不用谢我。”他背上药箱,云淡风轻地看了睡榻上的人一眼,“只不过外表的皮肉虽然能愈合,里面的头骨却难再长合,今后让他自求多福吧。”

    “云……云舟,你怎么会在此地?”

    他作为一个逃犯,不是应该有多远跑多远吗?他是贼,楚莫是官,陆云舟为何要追着楚莫跑到江南道来呢?

    “我为何会在此地?你不知?”陆云舟转头对着她怪异地一笑,“自然是为了你啊。”

    他声音如沾了蜜糖一般让人陶醉,厅中的气氛顿时变得有些暧昧。

    朱影心中默念了几遍: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陆云舟这样的人,行事岂会是为了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