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莫接过话解释道,“房大人说,因这小院与西院一墙之隔,取的是‘各安其好’的意思。”

    李研“啧啧”两声,“一家人嘛,说什么各安其好?”

    三人一边说着话,一边进了西院的院门。

    院中几棵桃树李树,此时不是结果的季节,刚刚抽芽,有几朵花苞。

    树底下一个小水塘,水塘不大,也看不出深浅。

    水塘边的长凳上坐着个人,听见有人进院的声音,那人便站起身来,回过头朝两人拱手道,“问离兄,这位是?”

    房钧仔细打量那灰衣男子。

    楚莫身边的男子虽然也穿着粗布衣服,可是却一身贵气,见了自己也不行礼。

    房钧知道楚莫的朋友非富即贵,因此也不敢怠慢,朝李研微微颔首。

    “房大人,”楚莫拱手施礼,又指了指旁边的灰衣男子道,“这位是……长安来的严公子。”

    房钧三十来岁,穿一身白色圆领常服,长脸瘦削,肤色较黑但五官端正,下巴上蓄着黑色的胡须,大约是因为常年忙于公务,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还要老成。

    “严公子。”房钧拱手行礼,又忽然捋着胡须,奇怪地端详着李研道,“这位严公子好生面熟。”

    当年殿试时他曾经远远见过圣上一面,后来回老家当官,就没什么机会再见天颜,因此印象不深。

    李研朝他挑了挑眉,仍旧没有行礼,只问道,“听闻房大人家出了命案,我正好在问离家中做客,就顺便跟着他过来看看。”

    在问离兄家里做客,又是这般轻慢态度,难道是长安来的哪位大人?

    房钧脑门上一层冷汗,绞尽脑汁地想,忽然心中“咯噔”一下,想起昨夜的月食,惊呼一声道,“难道是……是圣……”

    话未说完,就被李研打断道,“说说案子吧,让我也听听。”

    “是!”房钧捋了一把额上的汗,看了楚莫一眼,见他点头便急忙遣了小厮去上茶,指着长凳道,“严公子请坐。”

    他既然不愿泄露身份,想必是微服,自己还是小心应付吧。

    李研在长凳上一撩袍坐下,四处张望起来,“昨夜问离已经将案子说了个大概,只是不知是否还有遗漏的地方。”

    “下官……正在查,”房钧接过小厮手里的茶盏,低着头亲手奉上,“现在只有登文一个疑犯,并没有目击证人,也没有物证,因此有些棘手。”

    “房大人,那小厮登文平时服用的药渣可还有剩下?给我装一些带回去,我要验一验。”楚莫指着正屋的方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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