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想杀宋海一人,可宋珍忽然闯进来,我就临时决定……将她一起带走。”叶倾摇了摇头,抬起手做了一个钓鱼的动作,嘴角轻扬,“你又偏偏在那时候进来寻她……这就好像是钓鱼一般,用山茶花勾住了宋海,又用宋海勾住了宋珍,再用她……勾住了你。”

    “宋珍受了伤,她这样下去会死的!”鸿十吃力地靠在车壁上,望着对面的女子,雪白的衣衫上沾了一大片血迹。

    “急什么?我刚才……已经封住了她的穴道,让血流得慢一点。”叶倾说着,细长手指又拂过女子平静的面庞。

    宋珍早已昏迷不醒。

    “你别碰她!”鸿十气愤地从牙缝中吐出一句,“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要杀人?”

    身穿灰布长衫的男子目光晦涩,抬眼看向面前的少年,“鸿十大人,你别误会,在下不喜欢杀人,在下一直想要金榜题名、重新做人。”

    “你……你武功这么好,又通晓山茶秘术,难道是……”鸿十中了一种慢性毒药,要不了他的性命,却会令他浑身无力。

    “鸿十大人,你武功底子不错,可惜还未臻入化境。”叶倾眸子一转,略带同情地望着他,“你知道吗?九层功力者和化境之间……隔的不是一条鸿沟,而是……一整个世界。我动动手指,就能将你浑身的功力卸去。但是我没有那么做,因为我想起自己当年……一个人站在化境的门外朝里张望时,我内心的渴望、惊恐和……虔诚。”

    “你……你一个外修,且年纪轻轻,是怎么……咳咳……”鸿十想要强行运功,却忽然一口瘀血入肺,大声咳嗽起来。

    “啧啧……我早说了, 你不要强行运功,否则性命堪忧。”叶倾双眸清澈如水,周身上下没有一点内力外泄,纯净如同夜风一般,“你想问我……是如何臻入化境的?”

    马车在青石板路上缓缓行驶,宋海能看到道路两旁出现了一列列身着铠甲的禁军,是金吾卫的人。

    看来已经有人发现了叶倾留下的信,延平门现在应该已经打开了吧?

    大理寺的侍卫,会救他们吧?

    宋海这么想着,又迟疑地朝车中看了一眼。

    灰色长衫的男子丝毫不为所动,依旧悠闲地坐着,让那白衣女子的头枕在他腿上。

    “在下从小身子弱,常常受人欺负,不是学武的容器。”叶倾歪着头回忆道,“八岁那年我遇到恩师,他见我周身经脉异常,不能蓄积内力,便传授了驯龙手给我。”

    “驯龙手?”鸿十双眸忽然聚焦,他好像听说过这个词,却又想不起来是在哪里听过。

    “嗯,师父只是个普通外修,不是化境。”叶倾掀开一角车帘,看了看外面,嘴角阴鸷地一勾,“快到城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