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了脸,很有些恼怒,“我那是看在苏老爷的面子。”

    两个不知天高地厚又胆大妄为的小丫头,他怎会看不出来?

    “谁知你是不是跟她们眉目传情呢?”玉柳又拉了拉朱影,低声在她耳边道,“郡主,门主有信来。”

    “啊?”朱影怎么也想不到,过了这么久,陆云舟还没忘了她。

    “你就是个吃里扒外的!”楚莫耳朵好,一听到陆云舟的名号,就感觉头发都被点燃了,“什么信?拿给我看!”

    “郡主!”玉柳躲到朱影身后,从腰间神秘兮兮地取出一个封筒来。

    “行了,你下去吧!”朱影接过信,又给玉柳使了个眼色。

    玉柳正有意要去教训一下刚才那两个小丫鬟,便抱拳退了出去,向着耳房去了。

    封筒用红蜡封了口,眼下房里还未点灯,朱影便先去找了火折子出来,把灯点上。

    待她将烛台端到桌案上,忽发现封筒不知去向。

    “你在找什么?”楚莫不知用了什么办法,“咔嚓”两下就将封筒打开了,正从里面取出信来读。

    “怎么到你那儿去了?”朱影也不介意,就将烛台端过去,凑到他身边,跟着一起读了。

    楚莫瞥了她一眼,“我看看陆云舟写什么。”

    “吴义阳重病?”她急忙用手捂住嘴,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怎么从来没听说?”

    “嗯,沧州……恐怕要变天。看来是吴相济有意封锁了消息。”二人读完了信,楚莫将信放到烛火处烧了,又若有所思地盯着朱影道,“陆云舟要你和玉柳一起撤出沧州。”

    朱影愣了片刻,这太突然了,她要想一想。

    “楚大哥,我刚验了毒,先去洗手,洗完手,咱们一起用晚膳吧。”她站起身,便朝净房中走去。

    待她回来时,楚莫正在屋中来回踱步。

    她从未见他如此心烦意乱,便走到他身边拉了拉他的衣袖,“坐下用晚膳吧。”

    “阿影,我思来想去,”楚莫停下脚步,双手扶住她的肩膀,“陆云舟说得对,沧州眼下危如累卵,你还是尽快离开吧。”

    “我不走。”朱影拉着他坐下,拿起碗筷,“你怎么忽然变得如此小心?沧州本就是危机重重,咱们来之前就知道啊。”

    “此次的事不一样,阿影。从前的沧州虽然暗潮汹涌,表面上却还是风平浪静的,”楚莫望着她的小脸,不舍的情绪写在脸上,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但吴义阳若是死了,沧州的局势势必会像暴风雨一般急转直下,就连表面上的安稳也保持不住,到时兵荒马乱,我怕……我怕我护不住你。”

    屋中安静了半晌,窗外夕阳渐落,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