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驹九带着人,从贺兰家的马房中抓到了一个衣衫褴褛的年轻男子,正是柴科。

    按年龄算,柴科比贺兰步年轻六七岁,二人长相有五分相似,只是气质却大相径庭。

    贺兰步未落魄时,一身的诗情画意,举止大方、风度翩翩,反观这个柴科,略微驼背,眼神阴鸷闪躲,不说是贼眉鼠眼,也带了几分畏畏缩缩的小人样子。

    他虽是跪在堂下,眼神却恬不知耻地在朱影和楚莫身上来回打转,见他俩生得漂亮,眼睛便像是看见猎物的豺狗一般,既不敢公然做什么,心里又在想着世上最肮脏残忍的画面。

    “柴科?”楚莫不悦地一扫堂下的人,又朝驹九使了个眼色,驹九立刻明白了。

    柴科一边淫笑,一边流着哈喇子点头之际,驹九便上前一脚踩在他微微驼着的背上,一阵骨头“卡拉卡拉”快散架的声音传来。

    “见了大人还不低头?!”驹九一声喝令。

    “啊!!!”柴科不由自主痛得伏下头去,“小的……再也不敢了!”

    “苏越可是你杀的?”楚莫没耐性地问道。

    他不想在一个小人身上浪费时间。

    见柴科半天没有回话,驹九又急了,刚要上去再补一脚,就听那衣衫褴褛的男子答道,“人是小的杀的,可那是贺兰步……要我做的。”

    柴科抬起头,面上还是带着阴阳怪气的冷笑,让人极不舒服。

    “为何将尸首悬在城门之上?”楚莫低头翻着卷宗,避免与他过多的目光接触。

    “贺兰步说,要早些让人发现尸体,”柴科忽然怪异的一笑,目光扫过左右两边站立的衙役,又朝楚莫故作神秘道,“他好早日去向县主求亲!”

    因涉及到一些不堪入目的细节,提审柴科时并未让百姓在公堂外旁听,只叫了何傅和河东郡衙门的几个小吏陪着。

    “为何将苏越折磨成那副样子?”见柴科东张西望,楚莫不悦地掂了两下惊堂木。

    “谁让她是贺兰步的女人!”柴科忽然面色一变,敛起笑容,忧郁阴鸷地垂首道,“我给过她机会,可她从不拿正眼看我,宁愿死也不肯跟我!贺兰步有什么好?!”

    柴科从小在贺兰步的阴影之下长大,贺兰步有的东西,高贵的身世、母爱亲情,还有世人的赞美,这些他全都没有。

    他与贺兰步,虽是兄弟,却好像生活在世界的黑白两面,过的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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